纪念此时却无心理会贺堇年,垂眼看着秦煜言背后增添的新伤,眼里一瞬间满是担忧。
她哽咽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你没事吧?”
秦煜言刚摇摇头,想要直起身子却被纪念拉住,她低声开口:“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那群人看了一眼秦煜言,刚想过来。
随后就看到警察从巷子口走进来,面色严肃地看着那群人。
“何鹏锐上次聚众滋事,这次有事聚众群殴,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他们面色一变,还没逃出去就被拦了下来。
纪念一录了口供就立马走到秦煜言身边,只见他唇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心头莫名被一只手揪紧。
她从来没想过秦煜言这种人,也会有这么虚弱的一天。
秦煜言却还是笑着看着她,低笑:“我没事,别担心。”
纪念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当贺堇年再次走近她身边时,她才意识到贺堇年和纪雪就在她身边。
纪雪看了眼靠着墙的秦煜言:“姐姐,你已经给他叫了救护车,就别再在这留着了,堇年会担心……”
纪念看向纪雪神色冰冷,打断她的话:“你们来这做什么?”
纪雪委屈地看了眼贺堇年,他却始终盯着纪念:“听赵店长说你今天请假了,我们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贺堇年说完就神色里满是警告地看向秦煜言:“纪念,秦煜言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随后他又放软语气:“离开他,求你。”
纪念怔愣了会,脑中闪过昨晚他和纪雪两人的画面,冷笑了声。
“再不好,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低鸣声从巷口传来。
纪念扶着秦煜言从贺堇年身旁经过时,贺堇年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
秦煜言却抬眸低笑:“贺堇年,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咎由自取。”
纪念不明所以地看了秦煜言一眼:“你在说什么?”
秦煜言却开口:“没什么,男人之间的事,你不用懂。”
纪念低声‘嗯’了句,就送秦煜言上了救护车。
医院里,纪念闻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胃里还是会有下意识的不适。
她垂眼看着秦煜言背后狰狞的伤痕,皮肉直直的一条,顺着刀痕绽开,加上他背后其他交错的伤口,显得异常恐怖。
秦煜言猛地捂住纪念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难得紧张。
他说:“纪念,别看。”
纪念喉咙干涩:“对不起。”
酒精擦在他的伤口上,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反而还过来安慰她:“道什么歉?”
“纪念,你不用跟我道歉。”
永远不用。
纪念只觉得秦煜言看向她的双眸深处藏着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将视线收回,怔了怔半晌没有说话。
秦煜言收回视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他等伤口包扎好后,躺在病床上眸子紧紧阖上,一瞬间多了一份异样的安静和乖巧。
纪念也就在这时才注意到,秦煜言眼底的青色,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安静地守在病床旁。
秦煜言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并不好奇。
过了这个暑假,她也许就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纪念垂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煜言,思绪一瞬游移。
一个男生的睫毛怎么会比女生的还纤长?
就在纪念的手快触碰到秦煜言的睫毛时,她忽地顿住,惊慌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煜言。
她眉头蹙了蹙,压着异常跳动的心脏,起身逃出了病房。
就在纪念出去病房的那一刻,秦煜言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嘴角扬起看着空荡的病房。
他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秦煜言的病房便挤满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声音冰冷。
“您原先不出国答应过秦先生不再滋事,现在您违背了条约内容,请您跟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