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棋没接话茬,抓了一块榴莲递给她:“吃榴莲不?”
贺伽星面无表情接了过来啃了一大口。
宫少棋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他刚才直接用手抓的,没想到贺伽星能接过去。
顿了顿宫少棋开了瓶汽水,喝了一口淡淡地说:“真没想到,你这么个纸包纸裹的大小姐居然还挺接地气。”
“接地气?接什么地气?大家都是人,谁比谁高贵?”tຊ贺伽星擦了擦嘴不屑地说。
“哇,觉悟高啊!”宫少棋挑了下眉。
贺伽星扯了双肩包带子甩到了肩膀上:“少扯了。”又指着桌上一堆没怎么动过的精致小菜:“饭钱你付啊。”
“没吃几口就要走了?不给面子啊……”宫少棋贱贱的说。
本来已经转过身去的贺伽星转了回来:“有必要纠正一下,本大小姐肯赏脸跟你吃饭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这人还挺不知好歹的。”
贺伽星说完骄傲的扬起脖子像个白天鹅似的走了出去。
宫少棋看着她滑稽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抽了肚子,心里想:可真是个刁蛮大小姐,不但手上打人,嘴上也从不饶人。
这个样子的贺伽星跟他听闻的贺伽星确实不同,不过接近她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宫少棋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的男人语气极其不耐烦:“晚上家里聚餐,爷爷要见你。”
还没等宫少棋答复,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宫少棋的眼中似有寒冰慢慢升起,眼神冰冷残酷的不像话,好像刚刚那个笑到肚子疼的少年跟他毫无关系。
晚上八点,老宅。
长长的餐桌上松散地坐着几个核心成员,主位上的宫老爷子瘪着嘴特别不开心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小孙子:“少棋,听爷爷的话,咱们家的企业虽然还不至于亏本,但是需要你来扛大梁。”
刚刚宫少棋已经反驳过老爷子一轮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坐在他对面的穿着亮闪闪的妇人是宫少棋的姑姑宫长珮,她老早就想说话,奈何她哥一直按着她。
宫长珮终于忍不住开口:“爸!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少棋一个孩子怎么能指望着他撑起整个公司呢?!”
“是啊爸,这么做确实不妥,少棋还小应该以学业为主啊,再说公司的事本来也应该是我们这些长辈来管。”宫长林帮腔妹妹说道。
宫老爷子重重地扣了扣手杖:“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两个废物点心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你们是光长年纪不长本事。”
桌上的一群人都被震慑的不敢说话。
奈何宫长林依旧不死心的抗争:“爸,您怎么说话呢!也太让寒心了。”
“呵,呦嘿,你还知道害臊啊,这么大个岁数了,公司里哪个项目你干成了你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着小辈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还赛上脸了!”宫老爷子气得直咳嗽。
宫长林的脸黑得炭一样,没再出声。
宫少棋赶忙过去给宫老爷子顺了顺背,沉默了一会:“爷爷,我确实不能不顾学业来管企业,不还有大哥嘛,您把他从国外叫回来就得了嘛。”
宫老爷子回过头眼巴巴的望着宫少棋,眼睛里写满了拒绝的固执似乎要涌出来。
有的时候他确实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大哥跟他这个父亲果真是父子俩,一样的胸无点墨,只会闯祸。
看着爷爷这样,宫少棋也不免软下心肠。
虽然他对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颇有微词,但是爷爷待他不薄,他不能不顾老人家的意见。
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爷爷,给我点时间,至少再给我两年时间,让我把学业完成。以咱们企业的状态,再撑个两年应该不是问题。”
宫老爷子见宫少棋松了口,面色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握着宫少棋的手不放:“少棋,你可是答应爷爷了啊,不能反悔!还有每周都要抽出时间来公司做业务,不可以松懈。”
宫少棋回握了宫老爷子的手,露出来一个灿烂的八齿笑容:“爷爷放心好了,之前不也是每周去公司嘛,我什么时候骗过您老人家啊。”
老爷子终于在那严肃的脸上绽开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把老祖宗的打下来的企业毁在自己手里。
有了少棋,他就不担心了。
那边的祖孙俩谈拢了都和和与与的,这边的宫长林和宫长珮可是气得要命,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怨恨地瞪着宫少棋。
宫少棋更是丝毫不care他们,根本没闲工夫跟他们玩眼神杀人的无聊游戏。
家宴散了之后,宫长林和宫长珮两兄妹走在老宅的后花园里。
宫长珮忿忿不平的开口:“哥,你说老头怎么就看上少棋了?那少华多好的孩子啊硬是看不上!”
“呵,还不是宠他的大儿子,连带着大儿子的孩子一招宝贝着。”宫长林扭曲的想着“再宠着有什么用,还不是死了!”
宫长林拍了拍宫长珮的肩膀:“我说长珮,你不用担心,这个家始终还是咱们兄妹俩的,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小鬼头身上。”
“可是,公司的掌权人还是老头啊,还不是说给谁就给谁,咱们怎么拿过来啊?”宫长珮气恼的挠了挠头。
宫长林阴险的笑了笑:“我的傻妹妹,咱们不是拿,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