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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又都灰溜溜的飘回来,看着秦瑶忙碌的背影,支支吾吾,皆不敢言。
  随后来的,还有气喘吁吁,刚从地里急匆匆赶回来的刘老汉父子四人。
  ......紡
  天下初定,乱世刚过。
  当前的盛国人口稀少,所以农户们分得的土地非常多,摊到人头上,成年男子一人五十亩,成年女子一人二十亩。
  当然,税也随之增加了。
  刘家村村民们春种粟秋种麦,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忙活,产出却不多,这般辛苦,也就勉强能维持一大家子的嚼用。
  眼看天气凉起来,刘老汉可不敢闲,天还没亮就带三个儿子下地干活去了。
  家里女人也没闲,刘老汉继妻张氏,领着大儿媳二儿媳收拾完家里,就去了菜地。
  婆媳三个打算赶在冬天到来前,再收一茬青菜,好囤来过冬。紡
  刘季这边闹得沸沸扬扬时,刘家老宅里就只有一个八岁的娃在家看家。
  前来报信的村人一看,赶忙叫娃去叫他爷叔们回来,说他三叔快要被讨债的打死了。
  这娃平日就听爷奶爹娘说过三叔的事迹,对他很讨厌,可知道他要被人打死,也顾不上讨厌了,忙不迭锁了家门去地里寻家里大人。
  山路远,等娃娃传去消息,刘老汉带着三个儿子赶过来时,刘季家门口的人早就被秦瑶驱散了。
  没见到刘季,只看到大郎兄妹四个站在院里战战兢兢的,刘老汉便觉一阵心悸——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大郎,你爹呢?”
  刘季大哥刘柏看老爹张口半天没问出话,等不急了,抢先问。紡
  大郎看看面前的爷爷和叔伯们,又看看屋里的秦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说,后娘叫讨债人把爹扛去杀了抵债?
  见兄妹四人不说话,只看着屋里,刘老汉一挥手,爷几个朝屋门口走来。
  刘季家住的茅草屋,连土墙胚都没有,就用河泥糊住,便是墙了。
  这般的屋子有小小两间,厨房纯露天,就是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灶,灶上一口锅,灶旁一口空缸,连个篱笆院子都没有,一览无余。
  刘老汉父子四人走没两步,就到了秦瑶跟前。
  老三新领回来这个媳妇,刘老汉见过一次。紡
  三日前,刘季这个没脸皮的,赖在老宅院子里,说要去县城接媳妇,‘借’了十文钱,用这钱租了隔壁王财主家的牛车,赶到县里头把人接了回来。
  刘季倒是没忘记家里还有他爹这个长辈,混不吝的人把新媳妇领到老宅,结结实实给刘老汉磕了个头。
  瑶娘逃难来的,身无分文,穿着一身别人送的旧衣裳,人瘦巴巴的。
  当时张氏这个继婆婆就看得直摇头,这小身板,亏得厉害,跟了刘季这么个不着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回来。
  不过那脸模子瞧着很是不错,难怪刘季非要租牛车去带这娇娘子回来。
  “爹,大哥、二哥,小叔。”秦瑶挨个叫了一声。
  刘家兄弟三冲她点点头,还算客气。紡
  刘老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板着脸问:“老三那混账呢?”
  秦瑶先把手里的锄头放在门背后,这可是家里现在最值钱的物件。
  才淡淡答:“还债去了。”
  刘季二哥刘仲追问:“他那手里有一文钱都要拿去买半碟花生的人,拿什么还债?”
  秦瑶抬起眼眸,看着面前四个男人,平淡的说:“没钱就拿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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