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计划一旦开始,孟长津就得淡出她的生活。她所有的感情纠葛,都会给到那个温和的男子。
周子晋,她曾爱到骨髓里的周子晋。可计划一旦开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回头。
孟长津贴着她的额头,手上的动作没停。“那暖暖能跟五哥保证,不让子晋碰你吗?”
芦苇被子压着的手臂挣脱而出,环着他的脖颈,两人面颊相贴。
她轻轻地贴着他的耳廓,“那要看五哥帮我的诚意了。”
芦苇此刻是邪魅的,她在算计孟长津。从一开始,她就在算计他。
到如今,这个棋局里,阎王孟长津也看不出她有几分真心在。
“那我就先送你一份大礼,让你顺利入职恒华大厦。”
芦苇偏头吻着他的耳垂,“多谢五哥。”
这夜里,早上还说分开的两人,又平和地躺在一张床上。
孟长津清早离开,走前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等人走后,睁开眼睛的芦苇,看不出任何情愫。只是,看着半掩着的卧室门,盯了许久。
芦苇正常上班,刚到行里就收到陈志明的信息,月底离职前,可以不用来。
她乐的轻松,正好利用这些时日做些准备。也该给自己添置一些像样的衣服和首饰,打造人设是第一步。
孟长津送的那些,太高调,人设太过。
他们这间办公室上午有些吵闹,不知道哪里来的客户来银行闹事。
客户在走廊里歇斯底里,保安拦都拦不住。
“想不想听八卦?”黄海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包果冻,扔给了她。
芦苇也嫌弃,顺手给了旁边已婚男士。“回去给你家孩子吧。”
三个人都笑了。
“看来今年银根收紧,抽贷刚刚开始。我手里这些客户,又该骂人了。”黄海站在窗边,恨不得仰天长啸,从楼上跳下去。
这些都跟芦苇无关了,她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还是你好,月底走人,银行这烂摊子你再也看不见喽。”
一旁那位收了她果冻的已婚男士有些吃惊,“是你要走啊?我们都猜的梁海棠寻了高枝,飞黄腾达了。”
芦苇耸耸肩,神色如常,“我这张厌世脸,就不在这给你们添堵了。他日江湖再会,彼此就当看不见。”
到最后芦苇也不知道在外面那家吵闹的公司老板是如何解决的。
当年的芦氏,也有这么一遭。原本说好的续贷,在还款到位后,银行那边才说光伏产业不再批款。
最后,那位行长在换任前,用自己最后的权限给芦氏批了两千万。
虽是杯水车薪,但是多年情谊也只能做到这些。
芦苇陷在往事里,失了神。
“诶,订婚宴怎么变成发小欢迎会了?”
头条新闻的推送,芦苇也收到了。裸粉的美甲点开新闻,周子晋三个字明晃晃地入了眼。
那群人都在,比起那天在机场,更加意气风发。
个个穿着得体定制的西服,就连发丝都精致地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他们笑的自信张扬,这是家族堆砌出来的深入骨髓的从容。
芦苇放大照片,伍晴子好看温婉的脸定格在屏幕里。
她静静地靠在孟长津身边,还真是一双璧人。
站在窗边的黄海再次仰天长啸,这次恨不得把手机甩出去。
“果然好看的人身边有更优秀的人陪着,我说那天看那人那么眼熟呢。”说完看了芦苇一眼,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伍晴子竟然舍得从美国回来。
芦苇还记得当年她执意要出国,他们这些孩子在门口送她的车。
那时的她好像也是这么温婉甜美的笑着,摆着姐姐的款儿,柔声细语地叮嘱他们一定好好学习。
她在美国等他们。
孟长津这么多年心病一直都是她,一去不复返,完全没给当年的孟长津机会。
以至于芦苇刚跟孟长津在一起时,说起伍晴子,孟长津都是避而不谈。
后面更多的揶揄的话,她就再也说不要出口。
这些天对于伍晴子,孟长津闭口不提。
等已婚男士接着电话出去,黄海才凑到她身边,指着伍晴子的照片说。
“那天在MAY,我说的美女就是她,还有她身边这位,都在呢。”
“你说什么?”芦苇声音不自觉就拔高一些。
“他啊,最中间这位。”黄海指着周子晋说。
芦苇瞬间明白,那天为什么孟长津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
“走吧,咱们去帝景看看,能不能办几张信用卡。”
芦苇起身就在收拾东西,这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黄海错愕许久,“你来真的吗?”
“当然,上次你做的那个易拉宝还在吧?把这位已婚男士也叫上,这种好事算他一个,就当临别赠礼。”
芦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黄海不知道。可她这样, 明显地很是反常。
等三个人坐在车里直奔帝景酒店,黄海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帝景酒店大堂一楼,他们三个刚亮明身份,易拉宝还没展开,就被一楼大厅的人往外赶。
偏巧碰到陈北在一楼接人,听到这边吵闹的动静,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只得悄悄交代帝景的负责人,给他们行个方便。
原本就打算羞涩后退的黄海看到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大堂经理,发出几声叹为观止的惊呼。
就这样,他们在酒店位置尚可的角落里,狂妄大胆地支了张桌子。
三个人悠闲地坐在那里,城市商业银行的牌子立着,宣传页摆着。
陈北把楼下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孟长津,孟长津擦着眼镜的手一顿。
“她怎么样?”
陈北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自家老板问的什么意思。
“状态极好,中气十足,身边还有两位护花使者。”
孟长津重新把眼镜戴好,“她爱吃这里的甜品,找个理由给她送下去。”
陈北直呼刺激,这一年多,他算是把之前没看过的偶像剧,真切地看了一遍。
“好,我这就去。”
孟长津又交代些什么,陈北唇角勾着,想笑又不敢笑。
说实话,他忍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