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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安穿着一身月牙锦袍,有世子的贵气,也有书生的儒雅。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姣如明月,仙姿飘逸。
  只是那张脸过于苍白,病气缠身的样子,此刻迎着风,像是随时会倒的样子。他如此,他身后那些队友也多是书生,一样的单薄。
  再看傅言洲那一队,个个身强体壮,不是武将也是练家子。
  这样一看,输赢似乎已经定了。
  比赛开始,沈惜棠一直紧张的盯着陆长安,倒不是怕他输,而是怕他体力不济摔下马。
  这时傅言洲一马当先进了一球,女眷这边虽克制但也小小的欢呼起来。
  尤其是慕容令宜冲着赛场大喊:“七哥,加油!”
  傅言洲幼时在长公主府养过一段时间,好像是家中行七,所以慕容令宜一直喊他‘七哥’。
  这个骄纵的郡主谁的面子也不给,唯独在傅言洲面前听话乖巧。
  傅言洲往女眷那边看了一眼,沈惜棠虽坐在角落处,他也一眼看到了她,她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赛场这边,只是没看他。
  “严大人,你表现的这么英勇给谁看呢?”周礼怀骑马过来调侃道。
  傅言洲凤眼一眯,眸光锐利,“你说呢?”
  周礼怀忙调转马头,“我又多嘴了。”
  傅言洲这队虽然壮实,但陆长安还是进了两球,只是最后还是傅言洲他们胜了。
  女眷纷纷庆幸自己选对了,拿回了自己的饰物,而沈惜棠却只能眼看着自己的珠钗被送到了傅言洲他们那边。
  周礼怀看着托盘里少得可怜的首饰,叹了口气,“这点彩头?”
  有人笑:“不过图个乐和,谁乐意就挑一件,回头送还回去,许就有一段好姻缘呢。”
  其他人笑着起哄,纷纷猜这七宝琉璃钗是哪家姑娘的,那玉镯是哪家姑娘的。
  周礼怀杵了傅言洲一下,“严大人,你要不要挑一件?”
  “你们分了吧。”傅言洲看都不看道。
  “那珠钗你也不拿回来?”
  傅言洲扫了周礼怀一眼,冷淡道:“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入不了我的眼。”
  周礼怀稍稍吃惊,他以为傅言洲肯让沈惜棠怀他的孩子,对她至少是有点感情,起码是特别的,但眼下看来也不过是一件不入眼的小玩意。
  这时一个身材壮硕,脸蛋黝黑,眼睛小如黄豆的男人拿起那珠钗,嘿嘿笑道:“这是侯府那寡妇的。”
  其他人乐了,“你怎知?”
  “自然是看到了。”
  “你还注意人家头上戴什么钗子?是不是有什么心思?”有人笑着打趣。
  这男人竟也不否认,“那谢三是新婚夜被急召北征的,也就是说还没来得及洞房,这寡妇还是完璧之身。”
  “如何也是靖安侯府三夫人,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是瞧她一个寡妇可怜,特意拿来还给她的,少把我想的那么坏。”说着这男人拿着珠钗乐颠颠走了。
  周礼怀有些担心道:“这胡二就是个流氓无赖,仗着父亲正得圣宠,最近越发的嚣张了。”
  傅言洲脸色有些难看。
  但周礼怀还没听到他要说什么,慕容令宜跑了过来,高兴的冲傅言洲道:“我就知道七哥一定会赢,别说一件饰物,押上我的命,我也信七哥。”想到什么,继而又道:“不像有些人,心里还装着别人。”
  傅言洲道:“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过些日子我陪七哥去扫墓吧。”
  “令宜,往年都是我一人。”
  “我想陪你去。”
  “不用了。”
  慕容令宜还要说什么,傅言洲已经转身离开了。
  周礼怀看着傅言洲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的家仇血债,他一个人背着,从不让其他人分担。”
  慕容令宜噘嘴,“我是其他人?”
  “义父都是,你觉得呢?”
  慕容令宜只得作罢,又想起沈惜棠的事,于是逼问周礼怀,“那寡妇真的只是胃寒?”
  周礼怀忙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然呢?”
  “不是怀孕了?”
  他大惊,“她可是寡妇,丈夫都死三年了,上哪儿怀孕?”
  见周礼怀这样子,不像是骗人的,而且七哥应该也不可能让其他女子怀上他的孩子。
  毕竟宫里那位若知道,肯定要闹的。
  沈惜棠见陆长安离开马场的时候,偷偷跟在他后面。
  见他进了后院的垂花门,沈惜棠刚要跟上,一人从西边上了游廊拦住了她的路。
  “三夫人,你知道我跟着你,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四下无人的,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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