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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绵的斥责,让顾泽呈一顿,他眼神闪了闪,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扶起曲意绵。
  “阿呈,我肚子不舒服。”
  身后曲烟娇软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他毫不犹豫转身走向曲烟,朝司机林州吩咐道:“送太太回去。”
  林州透过后视镜,看着曲意绵满脸死寂地看向窗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想到昨晚不小心听到的对话,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姐,大少爷的死,有蹊跷。”
  林州是王妈的儿子,从小在曲家长大。
  曲家出事后,王妈和林州跟着曲意绵进了顾家。
  虽然顾泽呈是家主,但在他们心中,曲意绵永远是第一主子。
  曲意绵猛地转过头,紧盯着驾驶位的林州,一字一句道:“把你听到的,都告诉我。”
  林州一五一十交代:“昨天,曲林来找曲烟。我隐约听到曲林说,大少爷命不好,发现了曲家和顾家什么秘密。”
  曲意绵垂落在座椅上的手,紧紧攥着,眼眸里都是冷意,好半晌才道:“你继续留意。”
  林州应声道:“好。”
  三天后,曲烟来了。
  这一次,她满脸得意,挺着比上次大了不少的肚子。
  曲林从车上拖下一血人扔到地上,那人趴地上毫无反应,双腿弯成不自然的形状。
  那熟悉的人影,让曲意绵和王妈面色大骇。
  俩人急忙冲过去,颤着手小心翼翼托着那人的头。
  “小州!我的儿啊!”
  看着浑身是血的林州,王妈悲痛呜咽几声,当即晕了过去。
  曲意绵忙上前抱住王妈,眼眶通红:“王妈!小州!”
  林州在曲家这么多年,从小跟着她和哥哥一起长大,她一直当亲弟弟看。
  曲意绵厉声朝曲烟大吼:“你对他干了什么!他小时候也喊过你姐姐!”
  曲烟不屑地笑:“一个保姆的孩子,下人而已,也就你当一回事。”
  曲林踢了踢奄奄一息的林州,吊儿郎当地说:“偷主家几百万的东西,我们没报警送他去坐牢,只废他腿便宜他了。”
  看着曲林曲烟有恃无恐的模样,曲意绵看向曲烟,攥紧了拳头,寒声道:“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曲烟一步一步走近她,笑容放肆:“我要的,当然是顾太太的位置咯。”
  见曲意绵眼神平静,曲烟继续加了把火,“曲意绵,你可真可怜!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明明有机会获救的,顾泽呈故意不救,眼睁睁看着你哥死了。”
  轰!
  这句话就像惊雷一样狠狠地在曲意绵耳边炸开,她咬牙:“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曲烟似乎早就料到,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厂房烧起来的时候,顾泽呈在那看着。你哥的手表,还在他办公室保险柜放着哦。”
  曲意绵看着手机里熟悉的人,脸色刹那间变白!
  他竟然骗她!
  大哥被困在火中时,顾泽呈并没有受伤,为了掩饰,后面故意让人打制造伤痕!
  曲意绵看着照片,指尖都泛着凉意,喃喃道:“为什么.....”
  “当年所有人都知道,顾泽呈有多爱你,大家都不会想到,他会利用你大哥做鱼饵诱敌,把他最大竞争对手干掉,摘掉私生子的名头,往上爬。”
  说完这些,曲烟得意一笑,“你这个忠诚的狗腿子,偷听了不该听的,我啊,念在他曾是曲家的下人,就大发慈悲,教训一顿,给你送过来。”
  曲林还想上前踹一脚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林州,曲意绵冲上前将他推开,目眦尽裂,大喝道:“住手!曲林,你有本事,打我啊?”
  曲意绵眼中的狠戾和猩红,让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曲林,忍不住后退。
  他往地上吐了口痰,低声骂道:“神经病。”
  曲烟和曲林离开后,曲意绵赶紧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了,看着林州满身血,脸色苍白地躺在担架上。
  一想到,小时候,天天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林州,她呼吸急促,猛地吐了一口血。
  吓得身边的医护人员忙问:“女士,你这看起来也需要去医院一趟啊!”
  曲意绵摆摆手:“没事。”
  送到医院后,林玉带着阳阳来了。
  阳阳前几天受惊吓后,突然惊厥,发高烧。
  听曲意绵说林州受伤了、王妈晕了,林玉抱着刚刚吊完水有些恹恹的阳阳过来了。
  乍一看到曲意绵身上的血迹,林玉吓了一跳,急切问道:“意绵,你受伤了吗?”
  曲意绵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嫂子,我出去一趟。”
  衣服上带着暗红色血迹的曲意绵,一路风驰电掣,驱车前往了前曲氏大楼。
  前台见她这副模样,心下大骇。
  她见曲意绵按电梯直奔顶楼,忙联系总裁秘书,通知顾泽呈。
  曲意绵走进顾泽呈的办公室,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一块手表。
  曲意绵拿起手表看,赫然就是他大哥的。
  曲家的男人成年后,都会有一块从瑞士定制的手表。
  手表独一无二,见表见人,大哥的手表从不离身。
  现在表在顾泽呈这里,加上那张照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顾泽呈一路狂奔过来时,一眼看到的是曲意绵手中的那块手表。
  他瞳孔骤缩,张开嘴动了下,还没开口说话,便听见曲意绵轻声低语:“所以,为了你的继承人位置,我大哥必须得为你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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