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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武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证,大将军陆之洲投敌叛国,私吞粮草,伙同朝中诸多大臣做出许多谋逆之事。飍
  念其将军府上下满门忠烈,免去陆家死罪,改流放南疆,钦此······”
  阮云笙早有心理准备,只是陆老夫人和家里的几位嫂嫂听见此事愣住了。
  谋逆?
  流放南疆?
  阮云笙冷笑,果然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将陆家的人用到极致,边境乱事皆已经平定,眼下又开始担心陆家功高盖主恐有谋逆之心,这就坐不住开始对付陆家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飍
  阮云笙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她们将军府没有叛国谋反,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君王要他们死,他们哪怕是冤枉的也说不出一句冤枉。
  陆老夫人重新打量起阮云笙,处事不惊,遇事不慌,能很快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左右圣旨已下改变不了什么,眼下她担心的是陆之洲的伤势,要是按照历史上所说陆之洲的伤势应该十分的严重。
  她得趁机检查下陆之洲的伤势,医术是生存在末世后必备技能,况且她也是中西医世家传承人。
  阮云笙眼眸一转,往陆之洲身上一趴,“相公,你看看这就是你和公公还有几位哥哥誓死守护的国都,你们誓死守卫的百姓。”
  阮云笙现在能确定陆之洲的伤势只是表面看着严重,刚刚她故意用力向下压却又避开他的要害,阮云笙十分清晰的听到一声闷哼。
  她知道古代军营中有一种刑罚便是让人表面看上去伤势十分严重,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飍
  看来陆之洲就是这样,但他的下半身伤势比上半身要严重很多,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事。
  现在人太多她没办法给陆之洲查看腿部的伤势,只能等四周无人的时候,只希望陆之洲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行了行了,也别在这搞煽情了,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来收拾东西,一炷香之后所有人跟我去城门口。”
  一炷香?按照历史上所说流放应该并没有这么快,圣旨虽然下了,但是将军府是先被抄了家,府内的人被关在将军府内两天才发配流放的。
  怎么现在不一样了,难道是她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好在她昨天就已经搜刮了所有的东西,不管如何这流放路上她护住这一家子是不成问题了。
  “什么,一炷香?”飍
  “怎么一炷香嫌多?我告诉你们这将军府内的一砖一瓦都是公家的现在,你们一个都别想带走。”
  曹武一个眼神,所有人进府将府内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出来。
  曹武眼中满是贪婪,这查抄将军府可是块肥差,谁不知道圣上这些年赏赐了将军府一堆宝贝,只要查抄出这些宝贝,他捻下这十几件也不是不可以。
  “报告大人,将军府内的库房空无一物。”
  “大人,属下只找到了几十两银子。”
  “什么?”
  他还等着宝贝发财呢,曹武愤怒的看着将军府上下。tຊ飍
  “说,你们把宝贝藏哪去了?”
  “哼,你们说抄家就抄家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哪里有时间去藏什么宝贝。”
  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昨天东西被小偷偷走了,这样也好,免得便宜了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曹武一时也找不到回答的话,这抄家流放是大事,她们确实不可能知道,而且听说昨日丞相府遭遇了贼,难道真的那么巧在流放前一天将军府也遇到了贼?
  还是说这将军府是真穷?
  该搜的都搜了,只是曹武不甘心就这么一点肥水捞不着的回去,随后将眼神打向了府内的家眷。
  “来人,给我搜她们的身,记得下手轻点,都是些年轻寡妇,别弄伤了。”飍
  手下的士兵一听还有这好事,一时间都露出了恶心的眼神。
  几位嫂嫂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而陆云若虽然昨天对阮云笙跋扈但毕竟是陆家最小的,见到此场景还是难免会害怕,一直躲在陆老夫人身后不敢出来。
  阮云笙一个健步,挡在众人身前。
  “就算是满门遗孀也轮不到你们来轻薄,我东陵国律法可是明确说过查抄府邸不可伤人一分,损人一毫,凡是欺凌霸孺者皆按东陵律法送至刑部。”
  “你们是想挑战律法?”
  “律法?我就是律法,今天只要我不说谁知道你们这群女人是被他们给摸了一遍。”
  说着,曹武猥琐的看向在场的女眷,手下的侍卫也是纷纷蠢蠢欲动,想着好处没捞着至少吃点肉走。飍
  “曹武,你可别忘了在场的人不仅仅是陆家遗孀,也是朝中各大臣的女儿,你今日要是敢动我陆家女眷一分一毫,明日弹劾你曹武的折子便会在圣上的桌子上。
  再加上朝中各大臣的怒火,曹武你可能承受的住,左右我们已经被下了流放的圣旨,我们也不介议在这流放路上多个人陪伴。”
  曹武一愣,她说的确实没错,她们不仅是将军府的遗孀,要是他今日真的动手恐怕他也会跟着倒霉,曹武十分烦躁的大手一挥。
  不一会便有人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来,见此,阮云笙心里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保住了这些嫂嫂们。
  看向担架上的人,紧绷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刚刚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挡在她们面前还有个原因就是她能感觉到要是曹武真的让人搜了这些人的身,只怕陆之洲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与曹武拼个你死我活。
  阮云笙重新走到陆之洲面前,蹲下身子,在旁人眼里她就是在抱着陆之洲,阮云笙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飍
  “陆家有我,我不会让她们吃亏,你好好躺着,别露出马脚。”
  说完她看见男人的眼皮子动了一下,知道他听见了,阮云笙站起身与陆老夫人和几位嫂嫂一同进了屋内。
  几个婆子将一对破漏满是补丁且臭烘烘的衣服扔在地上,让她们换上。
  这也方便她们盯着,不让她们带走一件值钱的东西。
  陆老夫人换好衣服,转身看着几位已经守了几年寡的儿媳妇们。
  “我有话和你们说,你们的相公都已经不在了,我也可以代表他们的意见,你们来陆家也许多年了。
  若是以前我便什么也不说,但是今日我想代表我的儿子们给你们一份放妻书,你们拿了便赶紧走吧,等这时间一过再想走可就难了。”飍
  “我们陆家该承担的我们自己承担,你们还年轻不应该跟着我们浪费大好的年华,还有阮氏,你才嫁入陆家便逢此事。
  你与之洲还没有拜堂,按理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一会你也拿一封放妻书,跟你几位嫂嫂们一起走吧。”
  陆家几位嫂嫂掉着眼泪,围着陆老夫人,“娘,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我孟雅楠从嫁进陆家那天开始便和大郎说好了,他保护东陵国我守护他,若是有一天他战死沙场我便为他守寡一辈子。”
  “我也是,三郎对我的情我都记在心里,除了他我再找不到第二个对我如此好的人,这辈子我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娘,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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