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排会对上了,你当那是什么好事呢?你那点道行,一不小心就受伤了。”
莫念念感觉这小丫头非常好笑。
虽然这两次踢馆众排会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那也只是因为她们并没有对众排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说通俗点就是众排会没想花大心思管她们。
若是实打实对碰,众排会那都是习惯了腥风血雨的。
紫秀堂又是刚刚兴起,不够看的。
“老大你少在这里看不起人!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旁边一根铁棍拿过来。
年华身材瘦小,但是她双手捏着那铁棍的两端,竟然硬生生将那铁棍给撅弯了。
以此来证明她现在的力量。
莫念念确实赞赏她。
当初初遇年华时候,年华是被人遗弃在了公园里。
气息幽若,都快亡了。
那时候的莫念念医tຊ术刚有小成,将年华从那公园的草丛里捞起,亲手施针救了她。
时光荏苒,现在的年华,也不再复当年的柔弱。
“老大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喊我!”
年华使劲去证明自己。
莫念念拗不过她,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莫念念从浴缸里起来,擦干了身体,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脑海里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给李天一点真实颜色瞧瞧,他是不会将钱给吐出来的。
紫秀堂想要收拾一个李天,简单是简单。
可说到底李天后面还是有个顾家。
虽然不想与众排会打交道,但还是得借着人家的手去压迫李天……
头疼。
推开了门。
愣住了。
她怔怔看着屋内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瞳孔都在颤抖。
“洗好了?”
那男人身着一身墨绿色绒面西服,身姿挺拔。
他坐在卧室内的小沙发上,虽然嘴角上扬,看似是在笑。
可是那双阴郁的眸子里,却散发着恐怖的信号。
“叔,叔叔,你,你怎么来了?”
一时间,她就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她预料到墨泽晟会找到她,可是她没想到墨泽晟的速度会这么快。
并且这么突兀,她不过就是洗了个澡的时间,他便已经进了她的卧室!
“怎么?不想我?”墨泽晟缓缓站起身来,逼近她。
那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是红的。
自打她消失开始,他已经犯病一个多星期了。
在心尖尖上记挂着的小丫头,到底还是长大了。
在他搜寻她的时候,竟然是碰到了无数个阻碍,使得他居然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找到她。
“我当然是记挂着叔叔啊。”
莫念念额角冒汗。
仰头望着男人,他身材那般高大,将她一整个人都给欺压在一片阴影里。
身后是墙,她退无可退。
她那般惊慌,他眸子暗了暗。
到底还是怕他。
心里失落。
但同时,另一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还不够怕他。
他要让她再也不敢像是这次般离开他。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哀嚎。
刘延归选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现在卧室关着门,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看来是墨泽晟下令让人去教训他。
莫念念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刘延归虽然确实有心要将她绑架过来,但说到底还是她自愿过来的。
是她利用了刘延归。
现在墨泽晟那般教训他,她心里有些愧疚。
“舍不得旧情郎了?”墨泽晟揣出她眼中异样,讥讽她。
“这不关他的事。”莫念念下意识去为刘延归辩解。
果然会替别的男人说话是么?
墨泽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一把牵制住她的手腕,推开房门将她拎出去。
既然她这般舍不得,那他就要亲自在她眼前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她消失的这一周,墨泽晟只感觉到了欺骗和背叛。
什么‘最爱叔叔了’什么‘只想和叔叔在一起。’
全是骗人的。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自己有病。
所以他从未妄想过真的要将她永远禁锢住。
可她也不能骗他。
她可以不在他身边,但是她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至少他是可以保证她的安全的……
房门一开,便嗅到了血腥味。
反正这里也是C国,刘延归这号人就算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也没人查得出来。
看着客厅里刘延归的惨样,莫念念捂着嘴转身就吐了。
墨泽晟冲着旁边的人挥挥手,仿佛要下达最后的死命令。
刘延归早已不成人形,他喉咙里还存着一口血,仿佛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他也发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冲着莫念念大喊。
“念念!离开他,这人觉得不可托付!”
这一句话一出,时间都定格了。
墨泽晟挥动到半空的手停了下来,静止几秒钟后,他亲自拿着旁边的榔头大步朝刘延归走去。
眼看着那要人性命的东西离刘延归只有半米远,却骤然停了下降趋势。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莫念念身上。
她纤细的胳膊紧紧握住墨泽晟的手腕,用着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你替他求情。”墨泽晟冷声说道。
墨泽晟确实是手段毒辣一些,可是他再怎么过分,也没说手上沾过血腥。
莫念念心里也知道,墨泽晟想要宰了刘延归的想法不是在这一两天里就出现的。
刘延归确实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能够审判他的人,不在这个屋子里。
“叔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停手吧。”莫念念钻进他怀里,泪眼汪汪。
跟一只小奶狗一样,发出嘤嘤的动静。
见着墨泽晟不为所动,有一种要将她拨开的倾向。
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啪嗒啪嗒,梨花带雨。
她又是这样。
以往每次出现问题了,她都会这样。
娇滴滴地哭,哭到他心软。
可这一次,除了心软之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掺杂在其中……
有些事情,终归是不能再去隐忍。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将纤细的人儿一把捞起,就扔进了房里。
昏暗的房间内,衣冠楚楚的人,到底也成了充满野性的兽。
男人的嘶吼声盖住了她微弱的哭泣声。
自这一刻起,她中有他,他中有她,两两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