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梵音脸色略沉,又说,“许垏珩,我若是不去呢?”
几乎是瞬间,许垏珩那决绝的表情是不容拒绝的严肃,眉头拧的像个小老头。
他还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
盛梵音不想看见他,长得帅也没用。
于是,她大步流星往另一侧走。
背对着的许垏珩脸色又沉了一个度,眼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越来越远,许垏珩胸腔像是鼓起一团气。
倏地,盛梵音只觉得双脚离地,肚子横在他坚硬的肩膀上。
他竟然把她给扛起来了?
早上像是夹公文包,现在又成了扛麻袋?
盛梵音又羞又怒,两条腿乱踢,“许垏珩,你别发神经,放开我。”
“啪”,许垏珩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故作发火,“盛梵音,你要是再乱动,就把你扔下水道里喂老鼠。”
屁股被打的酥酥麻麻,疼痛倒是次要的,再疼也疼不到哪去。
关键是,她被打屁股了。
人生第一次被打屁股,始作俑者居然是许垏珩。
她被丢上车,许垏珩一声令下,“回老宅。”
“是,少爷。”
抵达老宅,盛梵音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许垏珩进来。
上至许老爷子下至佣人都对她很尊重,尤其是许静,见到她乐开了花。
“阿音,真没想到你会回来。等一下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新铅球,保证你见了就喜欢。”
许静乐的合不拢嘴,刚想拉着盛梵音走,被某人“横刀夺爱”。
许垏珩堂而皇之把盛梵音揽入怀中,带着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又拽又狂。
在没来北市之前,盛梵音只觉得许垏珩比一般人高冷傲慢,到了北市才发现,他骨子里竟还带着几分北市子弟独有的张扬。
就听他使唤佣人,“把许南笙给我叫下来。”
“是,少爷。”
许静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还给许垏珩竖起了大拇指,“大侄儿好样的,小姑挺你。”
许垏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许静也一屁股坐下了,学着许垏珩二世祖的纨绔模样,坐等看戏。
反而是盛梵音浑身不自在,整张脸都垮着。
想让她道歉,门都没有。
察觉到怀里女人的想法,许垏珩低着头看她,“等会儿好好表现。”
“许总不怕我再抽她一耳光,就尽管期待。”
许垏珩在她耳边突然笑出声,“成呀,那我真要好好期待了。”
两人小声嘀咕着,许南笙就从楼上下来了。
过去一夜了,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
许南笙甩手走过去,见到许垏珩对盛梵音亲切她就气的浑身颤抖,什么都不顾,手指着盛梵音。
“哥,这样一个心里没有你,又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擦亮眼睛啊……”
许南笙的话说到一半,许垏珩已经下手了。
盛梵音都没看到他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白色粉末,二话不说,一股脑扬向许南笙。
盛梵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反应过来。
“哥,这是什么?”许南笙慌张的问。
许垏珩把空瓶一扔,双手插兜站在许南笙面前冷笑,“自然是你给阿音的礼服上放了什么,我送你的就是什么。”
许南笙一听,惊的瞠目结舌,她下意识就要上楼去洗澡。
不过许垏珩是这么好对付的?
他一把扯着许南笙的手腕,用力拖到盛梵音面前,“道歉。”
许南笙哇哇大哭,可就是死活不肯道歉,“不,我不。哥,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楚。”
许垏珩脾气不好,耐心也差,手腕一用力许南笙手臂的弯折程度已经到达极限。
阴沉的声音如低沉的闷雷,眸中闪过鹰隼般的犀利,“许南笙,我可不懂的什么怜香惜玉,你要是彻底把我惹得不高兴了,你这手臂也不必要了。”
这时闻声赶来的姚金凤急坏了,“垏珩,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以后绝对不敢再做这种糊涂事,你先放开她。”
“妈,救我,你快救救我。”
许垏珩黑着脸,看姚金凤的眼神都不友善,“妈,这件事你想管也没得管。”
脾气一上头,许垏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咔嚓”折断了许南笙的手腕,把她扔了。
许南笙疼的尖叫一声,当场疼的晕厥。
“阿音,我们走。”
盛梵音有些懵,说实话,她脑子里的线乱成了一团麻,直到许垏珩把她带出许家她都没搞明白。
稀里糊涂和他上了车,额头绷紧,一直处在深思中。
良久,盛梵音突然看向一侧的许垏珩,又看了好一会儿,“你叫我来许家,是为了替我报仇?”
“不是,让盛小姐跑一趟,那是为了给我的好妹妹当面赔礼道歉。”
阴阳怪气的语调,许垏珩是故意在讽刺她。
盛梵音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酸酸的,又有些涩,品到最后隐隐约约似有点甜。
“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要是说清楚,她也不会误会他了。
冷眸一睇,许垏珩的语气带着几分傲娇,“盛小姐给我机会了吗?”
他就说了一句,盛梵音就那样想他,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盛梵音低着头,抿着唇,片刻才说,“许垏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了?”
车子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这会儿穿梭在高速,车速很快,一排排绿化带在眼前匆匆闪过,都来不及去欣赏。
静默了五六秒的样子,许垏珩突然反问,“阿音,倘若我真的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
葱白的小手因为紧张攥的紧紧的,许垏珩亲眼看见她手背的青筋滚动。
“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许垏珩突然笑了,“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感兴趣没错,不过仅限于床上的兴趣,况且,我心里有喜欢的女人。”
盛梵音深深松了一口气,是呀,他有喜欢的女孩,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又怎么会对她动心思?
眉头舒展,紧握的掌心也松开了,盛梵音靠在车窗上神情散漫,更像是游离在另一个次元。
偏偏这样带着几分慵懒的模样,对许垏珩来说,就是淬了毒的蛊,可以致命。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看着,看风景的她。
就在抵达机场,盛梵音去拉行李箱的时候,许垏珩的手也同时落了上来。
两人目光碰撞,暧昧交织。
许垏珩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晚上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