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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一事尘埃落定。
深冬之末,御史台下了废太子的诏书,萧澈被幽禁与月宫之内。
萧策云也不知道是何心思,借着久住驿站实在不便之名,不由分说便将楚漫天接回了燕王府。
不过是楚漫天出个门的功夫,驿站内便被搬空了。
萧策云特意将府内采光最好的别院腾了出来,在院内种了棵梅花树。
楚漫天被迎进府门的时候,看着那棵梅花树许久,随后才转身看着萧策云,手指着那棵已有些凋零的梅花树问。
“不过十日便要立春,你现在栽梅花,怕是要等一年不能开花。”
萧策云倒不觉得,手抚了抚梅花,理直气壮地说:“那就等明年再看,都一样的。”
楚漫天挑了挑眉头,没在这件事上与萧策云继续辩驳,抬手扯了扯毛领,闷声说了句:“御史台的诏书已下,废了萧澈,陛下可有再说些什么?”
萧策云顿了顿:“没有,父皇自宫宴后身体便不大好了,群臣私下里都在议论再立储君,但当下又不好提。”
楚漫天点了点头,一口雾气从口出呵出:“刚废了太子,便又要上奏新立储君,赶在陛下大病时说这种话,到底是不太好,但也等不了太久了。”
楚漫天说这话是有些隐晦的。
上一世,萧澈被册封为太子,那时便已是秋季,不过一年多就登基上位,便是皇帝身体不好,于今年病逝。
算了算日子,也就半年了。
萧策云捻着手里的梅花瓣,声音低沉:“宫里的御医都说,父皇本就身体抱恙,宫宴一事,急火攻心。”
楚漫天知道萧策云在想什么,他虽自幼不受燕皇宠爱,与皇室那些宗亲又不太亲近,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楚漫天看着那梅花瓣在他手里被捻的不成样子,抬手拍打了一下萧策云的手,将那朵花瓣解救出来。
“宫里的皇子单拎出哪一个都是不如你的,朝臣对此看的也明白,若是觉得心里难受,就再尽尽孝心。”
萧策云颔首,抬眼看着楚漫天的眼睛。
“明日太后邀我去护国寺上香祈福,你一道同去吧。”
……
翌日,护国寺内。
寺外钟声缓缓,佛堂内不断传出木鱼和僧人的诵经声。
两人刚从佛殿内走出,迎面那撞见了护国寺的住持。
萧澈一眼便认出,他就是曾经断言楚漫天有凤命在身的得道高僧。
那住持看了一眼楚漫天,微微一笑,慈眉善目:“看来女施主如今已度过大劫,凤星已有光芒照亮,只是眼前还有些浓雾尚未拨开。”
楚漫天向那住持欠了欠身,温声说道:“住持可否指点一二?”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策云?你怎么在这”
两人回过头,身后之人竟是太后,身边还站了个身着荷粉色罗裙的娇俏女子。
太后缓缓走来,看着楚漫天一愣,问道。
“漫天也在这?”
萧策云恭恭敬敬向太后行了个礼:“皇祖母。”
太后点了点头,将身旁身着罗裙的女子挽手拉过来,看着策云说道。
“听闻你今日来这护国寺上香,哀家特意唤了太萧的女儿一道前来,你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该寻个女儿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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