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安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萧誉恒:“为什么?”
萧誉恒没有看她,而是朝夫子点点头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出书房到走廊,余今安就挣扎抽出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旁听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萧誉恒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岚依家中落魄,回来之后遭人非议良多,她太需要着个名额为她站稳脚跟了。”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余今安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萧誉恒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王妃,要为这天下百姓着想,你不是一直在做善事,在城西教家境贫寒的孩子读书吗?”
“岚依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而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你也是尊贵的王妃。”
余今安气红了眼,狠狠拂去男人的双手。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青梅,你居然还要劝我为别人着想?”
越说,她越压不住愤恨。
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唐岚依困难的百姓多的是,你瞧瞧城西那些吃不饱饭的百姓啊!怎么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余今安!”萧誉恒忽得变脸。
这时,外头守着的小厮忽然过来:“摄政王,皇上宣您进宫。”
气氛依旧僵持。
萧誉恒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萧誉恒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余今安强压下满腔的怒火。
她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王妃,您在这儿啊,贡院送来的浮票。”
余今安收敛情绪,转头接过侍女递来的浮票。
打开一看,是盖了章的科考文书。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情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科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余今安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去给城西的孩子们授课,其他时间都用来用工读书。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萧誉恒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余今安乘着马车路过书院,却见王府的马车停在前头,挡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来。
紧接着,萧誉恒和唐岚依从书院里一同走出。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唐岚依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第一天旁听闹得晚了些,王爷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今安妹妹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满是炫耀,但余今安并未理会,自顾放下车帘。
萧誉恒视线扫过她面无表情的脸,朝她走过去:“天快黑了,一块儿回去吧。”
马车里,余今安的语气很淡:“不用,我自己回吧。”
说完,扬声嘱咐马夫绕路回去。
天彻底黑了。
余今安用完膳,待在自己房里温书,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萧誉恒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科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她心中冷笑,还有不到七日就科考了,他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她翻着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唐岚依。”
萧誉恒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余今安这才抬头看他:“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温习。”
她反常的冷淡让萧誉恒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余今安才觉清静。
……
七日后。
今天是科考的日子。
余今安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摄政王府岔路口,迎面就一个人影同她的侍女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侍女手中书箱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纤细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余今安一看,竟是唐岚依。
她来摄政王府,除了找萧誉恒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科考,又不想跟唐岚依搭话,她让人接过书箱,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就绕过她就上了马车。
顶着初伏的烈日,她到了书院,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她,手一摊:“浮票。”
余今安忙点点头,让侍女把浮票拿出来。
可侍女翻了半天,脸色大变。
“王妃,浮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