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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不见得都是那么回事,总的来说,友情是没什么定律的东西,两个人能成为朋友,或许的确需要一些诸如共性、欣赏之类的东西,但一群人之所以成为朋友,往往只是因为你和我好,我和她好,他和他好,一个带一个,聚了几次,大家稀里糊涂就玩到了一起——而后,你们在一起,度过了数不清的青春岁月。
  ◆
  那一天,17岁的那一天,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呢?27岁的俞非已经想不起来,只是冷不丁的翻到QQ空间的相册,里头有曾墨用数码相机拍下的各种各样的单人照、双人照、合照,才想起,啊,对了,那天我们去了东郊江滩搞野炊,郭子渠玩水把书包弄湿了,周序在江边打了好几个长长的水漂;或者,翻到QQ空间的留言板,看到那一连串卡在零点的生日祝福,才恍惚,原来那时有那么多人爱我啊,怎么现在过生日,只能收到周序的零点祝福了呢;又或者是日志,很长一段时间,俞非十分热衷在空间里写日志,用一些华丽的词藻,诉说一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写下一些诸如“我为什么如此懦弱”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辛弃疾)
12. 2008年,春,冷战
  关于拆礼物,雾山有两种流言。第一种,收到礼物一定要当面拆开,并表示喜欢,这样才礼貌;第二种,收到礼物要先放起来,等送礼的人走了再拆,这样比较有礼貌。
  2008年春天的雾山青年中流行的是第二种礼貌。
  所以俞非的生日礼物,是周日晚上的深夜,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和俞池一起拆的。
  送礼的人有三个,吕琳,曾墨,周序。
  吕琳一如既往送的是能让俞非变美的东西,前年是一支口红,去年是一双淡绿色的浅口单鞋,今年是一条紫粉色的碎花连衣裙,礼盒里还留了卡片:丑女俞非,我求求你,打扮打扮吧。俞非试了一下,裙子长度没过膝,有点短,但……挺合身,很好看,只是不太好意思穿出去,又要让吕琳失望了。
  曾墨送的相册,这是她提前问了俞非,得到的指示。俞非的相册满了,最近在学校摄影阿姨那里拍的新照片,都摞在一起夹在原先那本相册的扉页里,无处安放,这本来得正好。
  周序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方盒,盒子外面包了一层米色的碎花包装纸,俞非拆开,竟然是个mp4,索尼的mp4……
  盒子底下还放了张小小的卡纸,上面是周序的笔迹,端正有序,遒劲有力,写着6个字:俞非,生日快乐。
  简单克制的6个字。
  俞非有些惊讶,知道周序有钱,平时总请她吃鸡爪,但不知道他这么有钱。她取出盒里的mp4握在手里,手心顿时感到一种新潮的、科技的、丝滑到随时可能溜走的、陌生的手感,不像她的mp3,机身表面的黑漆褪得七零八落,摸上去甚至有些硌手。
  不由自主的,她按下了mp4的开关键,发现周序竟然给她下好了歌。
  第一首,张国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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