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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岱渊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季昭昭,就像是说给自己。
  季昭昭脸瞬间失去血色,她的回答苍白:“谢、谢谢小叔叔。”她捏紧那张卡,心情降至冰点。
  她很想补充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想盛岱渊做自己的小叔叔,可她不敢,她怕脱离这层关系,两人再无瓜葛。
  盛岱渊发现季昭昭的情绪更加低落,小姑娘的心思本就多变,刚才还笑,现在就忧郁得不行。
  季昭昭怔愣着看着窗外,蜷在座椅中,小小只。
  盛岱渊心里也不太舒坦,于是交代司机:“去金域。”
  “好的,盛总。”
  金域是间会所,正如其名,入会门槛极高,资产要到前三级才能进入消费,其审查非常严格,名下至少有三家企业,年营收额至少要连续五年稳定达到五亿元才能进入金域。
  盛岱渊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满车。
  经理早早认出盛岱渊的车牌号,忙跑过来,弯腰从车窗口问好:“盛总,贺总已经在上面了。”
  “好。”
  盛岱渊下车,等季昭昭下来。
  金域内部富丽堂皇,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从地板到水晶灯都极尽奢华,大堂墙壁用了四种宝石堆砌,金碧辉煌。
  盛岱渊往进走:“贺启辰在哪儿?”
  经理不着痕迹看了眼季昭昭:“贺总在二楼…打扑克,戚总、林总他们都在。”
  盛岱渊点头。
  经理问:“需要给这位女士准备酒水吗?鸡尾酒还是香槟呢?”
  他说了两种女士常点的酒。
  盛岱渊:“泡壶花茶。”他想了下时间,又改口:“别喝茶了,给她热杯牛奶,准备些甜食。”
  经理有些吃惊,他很快恢复:“好的盛总,稍等三十分钟,我叫人给您送来。”他对季昭昭露出笑,比刚才温和很多。
  “盛总,到了。”
  经理为盛岱渊打开门,里面仿若世外桃林,琳罗绸缎,俊男靓女,珠光宝气,音乐声震耳,酒水微微波动。
  盛岱渊有些后悔带季昭昭来这儿了。
  贺启辰正在牌桌酣战,今天彩头不小,经理进去提醒,他连忙停手:“盛岱渊,你今天怎么愿意来这儿了?”
  盛岱渊以前就很少来这个地方,来了也只是打两局扑克意思意思,贺启辰邀请十次他才会同意一两次。
  会费倒是每年一分不少的交,贺启辰有时候都替他心疼钱
  经理关门出去。
  贺启辰下了牌桌,注意到了盛岱渊身后跟着的人,惊呼:“嚯,怎么把我小侄女带过来了?”
  他这一叫,引来众多视线。音乐声大,他们没听清后面的话,看到门口是盛岱渊后,惊奇的,探究的,不屑的…各种目光聚集在季昭昭身上。
  她不适想躲,又想起自己是盛岱渊带来的,不能给他丢人,还是站在原处没动。
  盛岱渊:“别乱叫。”
  贺启辰举起双手投降状:“好好好,不瞎说了。”他叫人把音乐关停。
  盛岱渊轻抬下巴,指了个方向,和季昭昭说:“去那儿,和她们玩。”
  那个地方正坐着几个女人,年龄看起来不大。
  她们都是不同阔少带来的情人,正经富家千金不乐意搭理她们,就把她们赶到角落,一听盛岱渊这么吩咐,头皮发紧,为首的短头发女孩脑子一抽,突然问:“玩,玩什么?”
  难道一起交流怎么被包养吗?
  盛岱渊是看她们年龄相仿才提出让季昭昭过去,他不知道她们年轻女孩喜欢玩什么,略微思索:“打游戏吧。”
  他叫人送来几个显示屏幕和游戏手柄:“玩吧。”
  他则坐到牌桌,替代了贺启辰。
  包间众人一滞,摸不清盛岱渊的意思。
  他带来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女朋友吗?看着年龄也太小了。
  应该是包的小蜜,他们看到季昭昭肿胀的眼皮,对视了一眼,露出懂得都懂的眼神,没想到盛岱渊那么严肃正经一人,私下玩这么花。
  几个女孩被迫抓住游戏手柄,五味杂陈。
  这什么情况?
  下岗再就业勇闯电竞?
  季昭昭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好脾气地问:“你们喜欢打什么游戏,我没玩过,不太了解。”
  短发女孩呆滞:“母鸡啊。”
  盛岱渊正点烟,突然看了过来,短发女孩赶紧:“我们什么都玩,你挑,你挑。”
  几人就这么晕晕乎乎玩了起来。
  盛岱渊收回视线,他叼着烟甩出一张扑克,牌桌上没人敢动。
  他们心里好奇,却不敢主动开口。
  别人不敢问,贺启辰敢啊。
  他挤掉一个人,凑过来:“盛岱渊,你这什么情况,怎么舍得把小侄女带出来了。”
  盛岱渊没回答他,吸一口烟,皱眉:“出牌。”
  贺启辰随手出一张:“快说啊,盛岱渊,不然我去问小侄女了。”
  牌桌上其他人听清了,原来是盛岱渊的侄女啊,怪不得带到这里来。
  盛岱渊看牌,漫不经心简单说:“她受了委屈,心情不好。”
  贺启辰牌一摔:“谁敢欺负咱小侄女?让我看看是谁不想要命了!”
  “周景川,他老子没教好他。”
  贺启辰一听不干了:“原来是这孙子,因为成绩好能参加什么奥运,小小年纪就拽得二五八万,还欺负到小侄女头上了!行,等我好好整治整治他。”
  “是奥赛。”盛岱渊纠正他,摸牌甩出去:“不用。”
  他说了自己的安排。
  贺启辰这才不再躁动,他问:“周景川那孙子怎么欺负小侄女了?”
  盛岱渊:“他请季昭昭吃饭。”
  贺启辰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盛岱渊重复一遍。
  贺启辰缓了半天,咂摸咂摸嘴:“你还挺狠。”
  盛岱渊不置可否。
  他们这里打得激烈,季昭昭这边就比较安静了。
  她不太会玩游戏,老是第一个就下线了,玩了半天也没意思,就时不时偷看盛岱渊。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盛岱渊这种状态,慵懒的,放松的。
  修长的五指抓着扑克,指骨分明,手背上青筋虬结,随着出牌的动作凸起。
  她的脸颊热烫,经理端来牛奶和甜品:“这是盛总刚才吩咐给您准备的,您趁热喝。”
  女孩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季昭昭道谢,有点不好意思。
  她小口喝了一口,捧着杯子看她们玩,一个女孩经过,她很漂亮,明媚张扬。
  突然,这个女孩身子一转,把季昭昭的手撞到桌角,她手一松,杯子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牛奶也洒得满地都是。
  撞人的女孩双手抱胸,没什么诚意:“不好意思。”
  这是小叔叔给她准备的…
  季昭昭眨两下眼,忍着心疼:“没关系。”
  她关切地问那女孩:“你没被烫到吧?”
  “没有。”
  “那就好。”
  那女孩盯着季昭昭,突然笑眯眯地说:“我以为盛总只对我这样呢,真是什么人都能攀上岱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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