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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心脏瞬间揪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地呼出。
  四年来她求过韩一炫很多次,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韩一炫也没答应带她来他的生日派对玩,白之薇随口一句话便成功了。
  她这位初恋出现不过三个月,一次又一次刷新温婉对韩一炫爱人的认知。
  温婉从前只觉认为韩一炫玩心大,习惯了风流薄幸,不会对谁付出真心。
  但她今天才明白,再薄情的男人也是会爱人的,这个人不是她温婉罢了。
  白之薇朝她握手,笑着解释道:
  “我听一炫说,你一直很想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无奈工作忙碌之前四次派对你都没有机会来,所以这次特意叮嘱他叫你来的。”
  说完,她接着红了眼,伤心自责:“没想到你会主动撞上他们的活动,他们一定吓到你了。温婉,我向你道歉,一炫的朋友都比较开放,你能不能别怪他们。”
  白之薇说话滴水不漏,充满真心实意。
  韩一炫搂过她,安慰道:“之薇,你不用这样,温婉的事与你无关。”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温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嘲笑她咎由自取。
  温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对相拥璧人,男俊女美,合该天生一对。
  她只觉得刺目心痛。
  她为什么要来参加生日派对,为什么要来这里任人欺凌,像一只小丑一样被他朋友欺负,又像一只狗一样被他和白之薇耍得头头转。
  为什么啊,酒精在身体里狂窜,令她头疼欲裂。
  她温婉不过是这对有情人蜜里调情的一环,从韩一炫一个人的后宫舔狗,正式成为他们两个人的逗趣儿玩物。
  她没再继续质问,如果现在和白之薇置气反倒显得她矫情不懂事,只会显得极其愚蠢。
  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必须顺着他们说话。
  温婉从床上下来,笑着开口:
  “不怪你,谢谢你的好意。”
  白之薇被她不痛不痒的表情弄得一愣,茫然地看向韩一炫。
  韩一炫不以为意道:
  “她一直就这样,前段时间太惯着她了,现在乖了。”
  自从在温婉家闹过一次分手,温婉对韩一炫更加言听计从,即使亲眼见到他和白之薇在她家亲热,也没使性子和他一直闹,韩一炫对此非常满意。
  于是当白之薇向他提议把温婉喊来参加生日聚会时,一同参与多人活动时,他答应了。
  温婉这么乖巧温顺,即使知道tຊ他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玩得过火又能怎么样。
  脸上泪水干涸,温婉笑着看向韩一炫,脸上透着韩一炫最熟悉满意的乖巧:
  “一炫,生日快乐。”
  “嗯。”
  白之薇撇了撇嘴,说:“真没意思,我都演不下去了,她好无趣,你怎么受得了她四年,不嫌无聊吗?”
  “之薇,这你就不懂了,娱乐圈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尝尝清粥小白菜也可口。”
  “韩少啊,你也太坏了呀,当着我俩的面也不装一下,真讨厌。”
  “在你面前我不想装,在她面前没必要装。”韩一炫坏笑。
  “好吧。那我问你,我在你这里是什么呀,是吃惯了的山珍海味呢,还是索然无味的小清粥白菜?”
  白之薇伸手抚摸他胸口,头靠在他肩头,眼神妩媚。
  “你都不是,你是我的小心肝儿。”
  温婉站在边上听着他们甜言蜜语,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白之薇柔弱无骨依靠在韩一炫身上,傲慢地盯着温婉,娇声问道:
  “可她只是一颗清粥小白菜,干不干净有那么重要吗?你明明可以不去泳池里捞她的呀,她少了在你那里唯一的优势,我才高兴。”
  温婉身体止不住发抖,嘴唇直颤,不可置信地看向韩一炫。
  韩一炫对白之薇的话不可置否,傲慢地看着着温婉的反应。
  温婉张了张嘴,始终没问出口。
  韩一炫说:“她就这点优势了,你把她从我身边折腾没了,以后谁跟她一样乖乖逗你开心呀。”
  “好吧,那就让她在你身边再多待一会儿吧。”白之薇用施舍乞丐的眼神瞧着她,轻蔑高傲。
  温婉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宁愿自己是个聋子瞎子,不用听到也不用看到他们所做所说的一切。
  她紧紧咬唇,拿起随身携带的包,往胸前一放,好像这样就能抵抗他们对她的嘲笑伤害:
  “生日祝福已经说了,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温婉顶着一身湿透的衣服,抬脚往门口走,韩一炫大声吼住她:
  “衣服赶紧换掉,想被冻死吗,也别冻死在我生日派对上。”
  温婉识趣地躲在卫生间迅速换了衣服,听着门外他们的甜言蜜语,低头扭门仓皇离开。
  酒庄地处A市偏僻地,她在寒风里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等到了代驾,回到别墅已是深夜十二点。
  温婉六神无主地躺在地毯上,空洞地望着水晶灯吊顶天花板。地上很凉,顺着脊背蔓延至她的大脑,麻木了全身血液。
  回来路上,自她心底深处慢慢冒出来一个念头,那个念头自白之薇出现那一天开始在她心底生根,逐渐发芽,在今晚终于破土而出,在她心里壮大成形:
  在不久的将来,她作为正牌女友的好日子即将到头,韩一炫的初恋将取而代之。
  算了,她和韩一炫就这样算了吧,温婉心想。
  太痛苦了。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不是说爱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甜蜜的东西吗,为什么她在爱情里过得千疮百孔,满心伤痛。
  人既然在爱情里可以幸福、快乐、生气、郁闷,为什么就不能痛苦呢?
  耳边传来手机震动声,温婉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头也没转,凭直觉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哪位?”
  “我,沈观澜。”
  电话里沈观澜磁性温柔的声音,不偏不倚地飘进了她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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