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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蝶的娇笑声回荡在马车中。
  而楚雁溪和北平王的脸色却堪比死了亲爹。
  楚雁溪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敢提自己弟弟。
  她气的像野兽般嚎叫了一声,就冲萧蝶扑了过来。
  萧蝶不躲不让,伸长了脖子等着她那双手。
  但在楚雁溪碰到萧蝶前一秒,北平王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行了,看不出她是在故意激怒我们,求的一死,好不连累秦至吗?蠢货,不许动她。”
  北平王说完,面容深沉的盯视了萧蝶一眼,随后甩开楚雁溪,向着前方走去。
  楚雁溪一脸小人得志,“萧蝶,你也就能在嘴上逞威风了,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看我怎么活活剐了你!”
  “你弟弟是太监。”
  “萧蝶!你看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等北平王大事一成,我们楚家……”
  “你们楚家断后了。”
  “我……”
  楚雁溪说不下去了。
  她气的喉头腥甜,浑身颤抖,眼看着又要一口血吐出来。
  但为了不让萧蝶看她笑话,楚雁溪生生压制着,压制的整个胸腔中都仿佛有火在烧一般。
  萧蝶依旧娇笑着。
  二蛋最清楚,什么故意激怒他们,逼他们杀了她。
  她就是知道他们不会杀她,所以故意嘴贱使坏罢了。
  看看,她笑的多开心啊。
  像偷了灯油的耗子似的。
  正当这时,前面传来吱呀一声巨响。
  西门被攻破,厚重的城门发出一声哀嚎后,不得已的向两边打开。
  透过城门,仿佛能看见城西百姓的慌乱与恐惧。
  也能看见守城士兵的绝望和悲愤。
  城内的种种情绪,让北平王很是兴奋。
  他这个安坐在皇城中的皇兄一定没想到。
  他们这么快就能见面了。
  没有一丝犹豫,北平王命部队抓紧进城。
  他原本在西北聚集了十五万兵马。
  和秦至打了两年后,就剩下这么两万残部。
  放在西北和秦至根本抗衡不了。
  但如今悉数进城,想来拿下皇城,简直是易如反掌。
  等他杀了自己皇兄杀了那几个皇侄儿,伪造完禅位圣旨。
  就算秦至带着大军赶来了又如何。
  正好可以把皇上和皇子们的死推在他身上。
  反正有礼部尚书楚恒渊和他那些文官集团为自己说话。
  史书嘛,一向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装载着萧蝶的马车也进了城。
  车上的楚雁溪脸上迸发出兴奋的光。
  “成了!成了!成……”
  她振臂高呼着,却在第三声时戛然而止。
  因为身后的城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与此同时,街巷中、城门上、民居里、黑压压的涌出不知道多少兵士。
  铁甲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简直是望不到边。
  铁甲之中,一人格外醒目。
  他身着黑甲披红袍,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英武非凡。
  正是秦至。
  看见他的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他们上当了。
  秦至用一个假的兵力布防图,用一个真的爱妾,骗了他们。
  楚雁溪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从车厢中钻出,一把扯过萧蝶站在车厢前,长剑横过了萧蝶的脖颈。
  “哈哈哈哈哈哈!萧蝶啊萧蝶,原来你在秦至眼中也不过如此!”
  萧蝶看见秦至的瞬间,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刚才她还是差点把楚雁溪气到吐血的毒舌美人。
  此刻就如同风中被吹落的玉兰花,长发被风雪吹乱在空中,薄肩轻颤,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她面对着秦至,自嘲的笑了笑,手搭在自己隆起的腰腹上,双眸欲掉不掉的含着泪光。
  那张平日里看着他总是含羞带笑的脸,如今也没了一丝笑意。
  有的只是失望、嘲弄、和悲戚。
  秦至面容冷峻的对上她的双眸,手上不自觉的死死抓紧了缰绳。
  他一挥手,兵士们从后头推了几个人出来。
  正是楚家的几人。
  “楚雁溪,放了她。”
  “不能放!不能放!”
  被围困在前方的北平王扯着嗓子喊道。
  “如果放了她,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不能放!秦至!你速速打开城门!不然休怪刀剑无眼!让她一尸两命!”
  秦至听了,冷哼一声。
  “好啊,那就一尸两命算了,不过是一个妾室和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如果本将军真的在意,今日她也落不到你们手里。”
  秦至是早就知道他们和楚家人勾结了的。
  他提前做好一切布置,等着他们跳入陷阱。
  萧蝶,就是他为了迷惑他们这些猎物,而留下的饵钩。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关头,为了她放他们离开。
  楚雁溪和北平王都明白,却都不死心。
  楚雁溪手上用力,剑锋划开萧蝶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落,晕开了地面上的薄雪。
  那红仿佛刺眼一般,让秦至不得不移开视线。
  可他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想用一个妾室的命来威胁本将军?呵,多此一举,痴人说梦!你们不杀,本将军替你们杀。”
  说罢,他从下属手里接过长弓,对准了萧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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