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兰心里一直存着疑影,吃不香也睡不沉的,听了杨冬湖的话,让赵河托了好几个人去小李村打听情况。
小李村离得稍远些,和赵家庄中间隔了条宽阔的大河,以前要想到河对岸去,除了坐渡口的一艘小船,就是要绕上十里地才能过去。
船夫是个有脾气的老头,平日里就爱喝点小酒儿,什么时候开船没有定数,他高兴了就多划几趟,不高兴了一天摸不着人影也是常事儿。
而绕远路费时间不说,要是办点什么事儿稍微耽搁点脚步,天黑都不一定能赶回家。
来往实属不易,所以两岸的人也不多走动。
前年有个衣锦还乡的大善人,说是祖上是村子里的人,为了给子孙积攒功德,捐了好大一笔善款,在河上修了一座木桥。
这下不用等船也不用绕路,走动自然而然就频繁起来了。
小李庄不像周边的村镇,朱翠兰有相熟的人,要想知道郑兰家到底什么情况,且得费一番功夫呢。
可赵河已经找了好几个人,打听回来的消息都跟郑兰说的差不多,朱翠兰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大桃红又来了一次,问朱翠兰考虑的怎么样了。
“哎呦我说大妹子,你还犹豫什么啊。我可听说了,她们村里有户人家也看上李如月了。就等着你们这边不同意,他们那边好上门说亲呢。郑兰说了她看中方宇觉得是个好的,这才把那边推掉了,你要是再拿腔拿调的磨蹭,郑兰一生气松了口,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可就都耽误在你手里了。”
媒婆的口才有时候是连辩论会里头的才子都比不过的,大桃红得意的想,这一通话下来不信你不着急:“你自己去看看,附近几个村子里哪还有跟你家方宇差不多大的了,哪个不是早早的都定好了人家,就算有,比她家姑娘模样还好的根本找不到,要不是我家已经娶了媳妇,这好事儿怎么也摊不到你头上。”
朱翠兰本来就有些动摇,被她这么一说,好像赵方宇已经毁在她手里了,急忙道:“哎呦他婶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嗐,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
杨冬湖这两天跟朱翠兰学着纳鞋底呢,想赶在年前给赵洛川绣一双新鞋,留着过年穿。
要不说附近的媒婆属大桃红最出名呢,这话说的,要不是杨冬湖亲眼见了郑兰母女俩,说不定就被她糊弄住了。
“红婶子,说这么长时间的话渴了吧,喝杯水。”杨冬湖倒了杯水递给大桃红,也打断了朱翠兰要说出口的话。
“红婶子说的在理儿,我们也不是故意摆着架子,只是这毕竟关乎着两家人的大事,总得给点时间也好让我们准备准备吧,要不然您看这样,等两天,就等两天,两天后我们肯定亲自登门去,还劳烦红婶子再帮忙传句话了。”
大桃红不禁多看了眼杨冬湖,瞧着是个好拿捏的,不曾想说话上倒是滴水不漏,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逼得紧了恐怕适得其反,她只好退一步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次可别再出啥岔子了。”
“这是一定的,劳累婶子了。”杨冬湖笑着说道。
“这茶我也不喝了,我这就去她家传话,这一天的,净给你们家忙活了。”大桃红拍拍屁股站起来,嘟囔着走了。
朱翠兰送她出了门:“他婶子你受累了,等事儿定了肯定给你包上个大红包。”
大桃红跟朱翠兰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摆摆手走了。
朱翠兰回到院子里,一脸的愁容:“冬湖,你是不是觉得哪有问题?”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郑兰家不对劲,这样,婶子,你也别上火了,我找其他人再去打听打听吧。”
其实杨冬湖能想到的人也不多,他想,杨安锦或许能帮上忙,毕竟他哥在镇子上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认识的人肯定会多点。
“行吧,要是真打听不出来什么就算了,可能她家真是个不错的呢”朱翠兰道。
“咱们再打听一次,要是真的谁都挑不错来,那时咱们再说下一步?”杨冬湖也知道朱翠兰着急,但娶妻娶贤,要真领回来个搅家精,还不如不娶。
“那行,听你的。”
杨冬湖不会做针线活,绣的鞋底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他已经拆了好几回了。
眼瞧着今天又是白费功夫的一天,杨冬湖拿着自己的针线筐回了家。
就两天的时间,找杨安锦事不宜迟,杨冬湖正苦恼从家里拿些什么去拜访的时候,赵洛川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想什么呢?”赵洛川用手在杨冬湖眼前晃了晃。
杨冬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赵洛川说清楚了:“婶子为这事儿正发愁呢,我想安锦他哥认识的人多,或许他能打听到什么。”
“这事儿是要谨慎些,莫要像……”赵洛川顿了顿,继续道:“婶子怎么不早说,这样,明天咱俩直接去镇上吧,镇上的人我也认识不少,交情都还可以,打听个人应该不难。”
能不麻烦别人是最好的,杨冬湖当即就点了头:“行,咱们早点去,免得耽误事儿。”
不用去找杨安锦,也不用苦恼拿什么东西了,杨冬湖洗了洗手,准备做饭。
冬天天黑的早,等吃完了饭都已经黑透了,杨冬湖正弯着腰收拾床铺,赵洛川站在旁边帮忙。
自从俩人开了荤以来,每到晚上的时候总要折腾一番,时间长了杨冬湖受不住,就提出了要分开睡。
赵洛川自然不肯,只能稍稍节制了些,两人已经有几天没温存了。
杨冬湖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一截白嫩的脖颈,就撩拨的赵洛川内心一阵荡漾。
他忍不住抚摸些杨冬湖藏在衣服下的纤细腰肢,头慢慢的靠近对方,动情的吻上那惦念已久的脖子。
杨冬湖缩了缩脖子,按住他捣乱的手,拒绝道:“不行tຊ,明天还有正事呢,别闹了。”
赵洛川箭在弦上,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将杨冬湖慢慢放倒在床上,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就一次,我轻点来。”
“唔……”
一时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