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华灯初上。
南嫣又躲在了屋子里,不敢出门见人。
他这样为难的身份已经快过了一个月了,可他仍旧没有收到一点上天的旨意。
他心底难免失望,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谢容止来找他。
这一个月,他把琼华院彻底恢复了原样,就连那颗被砍掉的桃树,他也找人移植了一株有七八分相像的。
他还抱着一丝谢容止原谅他的想法,学起了刺绣,给她绣了平安福。
只是他笨手笨脚,明明该是鸳鸯的样式,却被他绣成了鸭子。
谢容止出现在他屋子的时候,南嫣怔在了原地。
而后慌慌张张把平安福藏在手后。
谢容止挑了挑眉,轻轻一拂袖。
一缕闪动的白光便将平安福扯到了她的手中。
她一怔,不可避免想起了自己曾经给他绣的平安福。
南嫣见状,坦白道:“这,这是送给你的。”
谢容止看着绣得乱七八糟的平安福,心中了然。
“这蹩脚的针法,是你绣的?比我绣的差多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连刺绣都学不好……”
一个月没见,一开口就是数落,南嫣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他将被针头扎了好几处血洞的手指掩于袖中:“以后,我会做得更好的。”
如果早知道绣品那么难做,他不会让谢容止去碰。
他会给她很多金钱,然后让她去京城店铺随意的买。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没法改变过去。
谢容止忽然觉得手中的平安福极其的像一块烫手山芋。
她沉默片刻,忍住要把它毁去的冲动,冷声道。
“南嫣,我们没有以后。”
听见这话,南嫣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重石,喘不过气来。
屋子内沉默了一会,只有冷风透过窗柩吹了南嫣满身。
谢容止主动提及话题。
“我来找你,只是想找你问一个人,曲墨渝。”
南嫣心中莫名泛起阵阵酸涩。
“你问太子?他有什么好问的,我和他……不熟。”
谢容止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那枚平安福,也砸落在了地上。
南嫣愣了片刻,蹲下身捡起。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眼眶渐渐泛了红。
与此同时。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南嫣抬眸看去,只见洛少春端着一个瓷碗推门而入。
他才被谢容止伤了心,此刻心中黯然。
“你又来做什么?”
洛少春手里端着一碗黑狗血,颤巍巍的朝他走去。
“夫君,我今早遇见了一位圆通大师,他说,给你驱驱邪,你就会好起来。”
说完,她把碗一泼。
整碗黑红色的狗血淋了南嫣满身。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南嫣僵硬的抬手抹了把脸。
没有离开,而是隐身坐在贵妃榻上的谢容止施法屏蔽了嗅觉,笑得一脸狡黠。
“对,那个大师是我。”
可惜南嫣听不见这句话,不然心又要被刺痛。
洛少春见他没有变回男子,满眼失落。
“可能是狗血太少了,我再去拿点来,要不你今夜直接用狗血泡澡吧。”
南嫣攥紧了拳头,浑身气得颤抖。
“洛少春,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