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暮寒珏口中咬了人的小狐狸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给一叠文件签字。
“姐!”
温柏忽然在余依桌子上看见了一叠文件,瞳孔放大,“你突然查孟氏干什么?”
余依随口答道:“孟大小姐跟我表哥联姻了,好奇而已。”
其实昨天余依也把暮寒珏说的话听进去了。
暮寒珏从不会随便开口去评价另一个人,更何况是跟他本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孟家。
他既然说了孟半夏不一定会是个好嫂子,搞不好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那……孟氏没出什么问题吧?不会有不合法的生意吧?”
温柏直勾勾的盯着余依,恨不得盯个洞出来。
余依这才回过味儿来不对劲:“我查孟氏你紧张什么?”
一直低头认真敲键盘的齐升珺幽幽的来了句:“因为他刚买了孟氏的股,怕出了什么问题要赔钱。”
余依:“……”我就说怎么像踩了他尾巴似的。
温柏挠着头笑了两声,往单人沙发上一摊,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模式。
“我不就是想挣把外快嘛。”
“不过说起来,我觉得你哥真厉害。”
“就孟大小姐天天搁那作天作地的鬼样子,反正我肯定接受不了。”
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的余依立马抬头:“孟半夏怎么了?”
温柏道:“听说她们家的佣人都可怕她,稍微不对心思一点就非打即骂,阴晴不定的……”
余依抿着唇想了会儿。
听这个形容,和她昨天在订婚宴上看到的形象可以说是大相庭径。
如果说孟半夏本性纨绔的话,搞不好邓杨跟她在一起还真的并非良配……
“来。”余依对温柏伸了伸手,温柏超级听话的过去了。
余依说:“你不是买了孟氏的股吗,那你肯定多少了解点,帮我整理卷宗吧。”
温柏超好商量:“好嘞!”
“我有事出门一趟,你们两个留下把家看好。”余依又说。
温柏抛了个媚眼:“保证完成任务!”
余依将钢笔盖好丢进了笔筒里,对温柏露出了一个赞扬的眼神,拎起挂在衣架上的薄外套离开了基地。
……
“我们家依依可算是攀上高枝喽,连好闺蜜想见一面都得提前一天预约。”
咖啡厅里,池初禾啧着舌,酸溜溜的拿着菜单开始了对余依的控诉。
余依仰在她对面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满脸写着向命运妥协:
“还说。我偷偷溜回淮城刚让煞神抓个正着,要是一回京城就要跑出来跟你玩,他非得把咱俩剁成肉馅。”
池初禾是余依的大学同学,京城池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余依和暮寒珏隐婚关系的人之一。
“这么严重啊?”池初禾装出一脸震惊的样子,把菜单推给了余依。
“那我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寒部夫人,今天我请了!你呢就负责在寒部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别把我剁了就行。”
余依佯嗔着,轻轻打了一下池初禾的手:“还敢取笑我?”
她在菜单上划了几笔就交给了旁边的侍者。
下午人并不算多,出餐很快。
余依喝了一口摩卡,又拿小叉子尝了尝甜甜的提拉米苏才觉得开心了点。
池初禾搅拌着手里的卡布奇诺,托着下巴对余依说:
“寒部又帅又有钱,对你还那么好,你怎么就不乐意安心当着暮夫人呢?”
余依轻抬眉眼,托起了自己的下巴:“那你说说看,当暮夫人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多了!就你身上这条裙子……”池初禾伸出了五根手指,“五位数能下得来就算不错。”
一说这池初禾可就来劲了,杏眼里迸射着充满希望的波澜:
“再比如说F国上一季新出的那款包包吧,全球限量诶!我老爹当时想给我买都没有买到,但是寒部直接给你把三个尺寸的都办齐了,这还不够好?”
“最重要的是……”池初禾敲敲桌面,故弄玄虚的拉了个长音道,“有个嫁入顶级豪门的闺蜜超酷的好吧!”
余依差点一口咖啡喷她脸上。
合着是打这个小算盘呢?
那她自己嫁入顶级豪门岂不是更酷?
余依弯起唇角假笑:“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像个大学生一样。”
池初禾还以为余依这是夸她呢,立马接了句话:“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我青春靓丽!”
余依笑着:“你清澈又愚蠢。”
池初禾:“……”让她男人把她剁成馅吧,没开玩笑。
余依看池初禾气了个大红脸,心情还挺愉悦,吃着小蛋糕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你这辈子就不准备上班了?在家当全职女儿?”
“啧,这是什么话。”池初禾扬起下巴,骄傲的说,“你姐妹我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惊不惊喜?”
“真的吗?什么类型的公司?娱乐?地产?金融?高科技……”
“打住打住。”池初禾制止了余依这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和朋友一起出资开了个小酒馆,马上就要正式营业了,到时候我请你到店里喝几杯?”
余依连连点头,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笑得明媚灿烂:“好!不过得偷偷的,我觉得暮寒珏不会放我……”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一下午。
大多都是池初禾满脸期待地听着余依说话。
“你这趟回淮城遇见过有意思的事情吗?”
“唔……有意思的事么?”余依用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
好像……没有。
前脚刚到,后脚就被暮寒珏抓包了。
不过硬要说的话,订婚宴还是蛮“有意思”的。
余依看了看四周,拉着椅子坐的离池初禾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孟家吗?”
池初禾想了想,点头:“他们家的那个大小姐,个性张扬的过分了,反正我跟她处不来。”
池初禾自幼接受名媛教育,性格又带点天然的自来熟,在京城这些豪门圈子里很是讨喜。
要是连她都说不好相处的人,那一定是遇见了真刺头。
余依想着,嘴角tຊ挑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