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连忙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说:“臣妾并无心仪人选,无论选了谁,只要皇上喜欢便好。”
而玄瑾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燕月耳侧的那对东珠耳坠之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秀女大选正式开始了。
一位接一位的秀女在燕月和玄瑾的注视下,自报名讳和家世。
都是紫禁城中的名门望族之女。
燕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在人群中的某一处流连。
玄瑾同样也是兴味阑珊,半眯着眼睑神情恹恹地看着面前的一位位美貌秀女。
每来一位,玄瑾便摇摇头。
李德广见状便会高声告知道:“落选!”
直到岚娇和慕姿同时出现在燕月和玄瑾眼前。
岚娇看见高座上的燕月时,眼底溢出喜色。
她用口型对着燕月唤道:“燕月妹妹。”
燕月却瞳孔猛地一震,心下悱恻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玄瑾余光瞥见了燕月不自觉地攥紧了袖摆。
她面上也浮现出紧张的神色。
玄瑾嘴角微扬对着燕月故意道:“贵妃觉得面前二位如何?”
燕月心头一窒,却猛地回忆起上一世岚娇和慕姿死时的惨状。
自己一定不能让她们重蹈覆辙!
燕月定了定神,对玄瑾小声耳语道:“皇上,二位秀女确实生得花颜月貌,只是他们二人的父亲皆是朝中的一品要臣。”
“如若今日纳入这二位秀女,恐怕朝中官职低位的大臣们会心生不满。”
而玄瑾听了燕月的话,笑声道:“明明刚才贵妃还说,无论选了谁,只要朕喜欢便好。”
燕月顿时哑口无言。
底下的慕姿和岚娇听不见内容,只能看着燕月正在对着玄瑾说些什么。
这时岚娇在慕姿身侧悄悄小声启齿道:“慕姿,高座上的贵妃娘娘是我的金兰姐妹,她定是在皇上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好让我们入选。”
慕姿却淡淡道:“人心不可知。”
玄瑾对着李德广挥了挥手,李德广便立即心领神会地将岚娇和慕姿带到玄瑾面前。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岚娇和慕姿闻言皆恭顺地抬起头来,露出两张清丽的小脸。
而燕月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已。
她生怕玄瑾会选中两人。
好在玄瑾只是粗略地瞧了一眼,便让两人退下了。
燕月轻轻呼出一口气。
却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玄瑾尽收眼底。
随后,玄瑾似乎是没了心情只随意指了几个秀女算做入选。
待秀女大选结束后已经是夜晚。
燕月已经有些乏累,她向玄瑾告退道:“皇上,臣妾有些疲了,便先回翊坤宫歇息了。”
玄瑾却叫住她道:“阿月,你说今夜朕该临幸谁呢?”
燕月闻言一怔:“臣妾不知,承宠之事只凭皇上做主。”
玄瑾听后,也没再说些什么。
燕月回到翊坤宫便沉沉睡下了。
在酣睡中,她又梦到了前世和慕姿岚娇在深宫中相互陪伴相互取暖的日子。
那时她们三人一起看话本听戏曲,一起在御花园侍弄花草,一起放纸鸢逗狸奴……
日子好不快活,可是看来一切都变了,变得物是人非。
想到今日玄瑾并没有选中慕姿和岚娇,燕月不禁在嘴角扯出一抹欣然的笑意。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帮慕姿和岚娇避开了惨死的命运,却并不想第二日还是在后宫中看到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