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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山南的匪寇陷害你,是不是他的副将谋反,是不是有官员在挑拨!”
  “你给我动动脑子,滚回去,滚回去!”
  “自己想死,不要带上我!”
  “我偏要留在侯府,我偏要!”
  顾临渊惊得不行,这就是苏鱼,这居然是苏鱼。
  他真是太小瞧她了,还以为她是个什么小玩意,可以绑了带出去。
  她灼热眼眸中的恨意和杀意,差点要把他点着了,在漆黑的车厢里,烧得像哔剥的篝火,震撼人心。
  他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她。
  那个软弱不堪,害他愧疚到死的苏鱼,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女子抬肘撞他:“还不停车!”
  “我要回府,我要回府!”
  顾临渊一把圈过她,她大氅之下未着寸缕,胸上还全是他方才啃咬的痕迹,眼下却再无半点旖旎。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终于恢复了平静:“我能活吗?”
  “我在岳州截杀了他,我回去能活吗,嫂嫂?”
  “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要把我骗回去杀掉?”
  苏鱼身子紧绷,心里涌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愧疚。
  是她设了这个局,诱骗顾临渊去杀人的。
  现在出了事,她却不管他的死活,只想把自己摘干净。
  她嘴唇有些发颤,语调飘忽:“我说了,你现在唯一的活路,是赶紧回府待着,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再找个替死鬼。”
  “今晚的事,我会替你斡旋。”
  “记住,你没有出来过。”
  她紧紧贴着车壁,离了他一人宽:“让马车掉头,回府。”
22
  顾临渊神情恍惚地回去了。
  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被苏鱼轻轻揭过了。
  又过了三日,他托发小去找山南匪寇袭击顾观澜的证据,竟然也轻易找到。
  于是,在他被关在偏僻院子里的第十日,顾观澜把他放了出来。
  “我伤好了,你晚上去。”
  顾临渊差点都不敢信,生怕顾观澜还留有后手,准备报复他。
  可那人只是目光随意地剜了他一眼:“夫人太黏人了,消受不了。”
  “你去解决一下。”
  他吓得心里一咯噔,第一次在去睡苏鱼这件事上,犹豫不决。
  他徘徊到更漏将尽,终于还是披了顾观澜的衣裳,站在苏鱼的卧房前。
  虽然他觉得,演不演都无所谓了。
  他和苏鱼,心里都门清。
  意料之中的,苏鱼没有像往日那样,小步跑下榻,满脸幸福地来圈他的腰。
  而是一言不发地躺在锦帐里。
  顾临渊走过去,沉默了好久,在她手心里,放了一颗红瓷做的红豆。
  “带给你的。”
  “之前你说,希望我去南边,能给你带东西。”
  苏鱼仍旧蜷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小手一抛:“我不要。”
  “我只要我夫君给我带东西。”
  顾临渊有些黯然,将那颗被她扔掉的红豆捡起来,略显拘谨地坐到她床边。
  他刚想抬手碰一碰她细软的头发,就被踹了一脚:“不许上榻。”
  男子只好蹲在一旁,看她眉头紧皱着生气,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许确实是他错了,从最开始,就不该答应这么荒唐的请求,做错之后,更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把真相告诉她,不顾她意愿地绑她走。
  幸好他们回来了,他那个驾车的发小告诉他,那日城门,全是伏兵。
  苏鱼救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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