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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同样宽袍一挥。
  桌面出现几盏白得透亮的酒盅,好坏看不出但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清黎取过暮雨酒拔开盖头,鼻尖霎时传来一阵清淡的酒香,白筱筱托着腮帮子看着清黎动作优雅且行云流水般地倒下两杯酒,一杯转向自己,另一杯推到小姑娘面前。
  “师父?”
  白筱筱诧异。
  “喝吧。”
  清黎端起白玉酒盅放唇下轻抿一口,“喝酒,自是要有人陪着才能尽兴,不过你若着实不胜酒力倒也不用勉强,这一点……不必学沐尊。”
  “沐尊掌门?”
  白筱筱嗅到八卦的味道,“师父您是说,沐尊掌门经常陪你喝酒吗?”
  清黎举杯的动作一顿,“你大师兄……”
  白筱筱贼兮兮地笑两声:“大师兄只说这酒沐尊掌门爱喝,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哟。”
  好吧,
  她好似给自己挖了个坑。
  清黎不想再说话,但架不住白筱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师父~你说嘛,说说嘛,你和沐尊掌门什么情况?”
  清黎似有些无奈地瞧向白筱筱,对上小姑娘热切到冒火的眼神,她知道今儿个要是不说点什么指定安生不得了。
  “我与沐尊只不过有些同门情谊,但他可能对我多些一厢情愿的爱慕,执念难消,画地为牢,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修炼停滞,难登大道。”
  “不愧是师父……”
  白筱筱低喃,随后想起什么一般朝清黎身旁凑了凑:“那师父,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配站在你身旁?”
  666同时竖起耳朵。
  清黎颇有深意地瞧白筱筱一眼,指尖不紧不慢轻敲着杯沿,似笑非笑地道:“什么样的人啊……呵,实力卓越能和本尊并肩……亦或者,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白筱筱一愣,反复品味这四字。
  【一个自恋到自负的癫公应该挺奇怪的吧?】
  666:‘嗯!’
  【那说明阙天文还是有一点机会的。】
  白筱筱感觉悬着的心落回去。
  清黎默默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月上树梢,
  酒过三巡。
  白筱筱感觉越发亢奋,眼前的师父摇摇晃晃变成多个,她伸手拽,却每次都拽了个空。
  “师父,你为什么要躲……”
  “嗯?”
  清黎依旧是优雅清冷如九天仙女,但若细瞧便会发现那双清丽的美眸里充满茫然和呆萌。
  “师父!”
  白筱筱熊抱似的扑向清冷女子,整个人犹如树袋熊一般挂她身上,“师父,你可能不知道……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特别喜欢你,你和那些披着假皮的女……嗝……根本不一样,我花了好多钱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花了好多钱……”
  “可没想到那个傻*居然那么不负责……不!负!责!但没关系我现在见到真人了,真人耶,我和你说你的想法完全是对的,自己有权有钱变得强大有什么不好?而男人嘛!什么时候没有,又不是死绝了非得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咱就算吊死,也得拉一片树林陪葬对不对!”
  “我……你……”
  白筱筱还想说些什么,但舌头卷不利索到最后只能‘阿巴阿巴阿巴’。
  666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它真特么怕自家宿主借着酒劲儿开始给本就事业心的女主灌输‘姐就是女王’等等……
  它犹豫着要不要偷摸搞个电击先给宿主整晕算了,便见白筱筱挂着清黎的脖颈身体因失力不自觉开始往下坠,她显然醉过去无知无觉。
  即将躺地板的一刹那,一只浅白、温软的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白筱筱整个人便半趴到她的膝盖上舒服得熟睡。
  清黎神情依旧有些茫然,但她的掌心覆盖白筱筱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柔柔抚摸着,她看着她,思绪有些发空,又似专注着凝视。
  666从没见过这懵懂模样,作为修仙文的女主要么强大得无可挑剔,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要么娇软可欺,身旁围拢着十几号男人,做什么都有人陪同运气爆棚到逆天。
  没见过哪个女主是茫然的。
  女主不会茫然,
  女主不会脆弱,
  女主更不会和撸猫一样撸别人脑袋。
  666怀疑它带着宿主穿错书了。
  不行,它得回去审核一下。
  清黎抚摸白筱筱的手一顿,迷茫的眼睛转向666消失的方向轻微瞟一眼随后就收回来,低下眸瞧着趴膝盖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掌心顺着黑发滑落她后脊紧紧靠拢。
  看着那杯早已见底的酒。
  “嗯。”
  ……
  翌日。
  窗外鸟雀落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tຊ停。
  白筱筱拍两下额头只感觉脑袋涨疼得厉害,全身经络也拧拧巴巴得难受,她艰难地抬起眼皮,入目的刺眼阳光又不得已重新闭上眼睛,忍着不适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
  “过来喝些醒酒茶。”
  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来。
  白筱筱顺着声音瞧去,就见清黎穿着绣着淡蓝花纹的白素裙优雅地坐在枣木红椅上。
  她怎么感觉昨儿晚师父坐的就是那个位置?
  昨晚?
  白筱筱恍然想起和清黎喝了一顿酒,然后就……糟了!
  “师父。”
  她赶忙翻起身下床,来到清黎对面坐下,“师父,您没事吧?”
  清黎把醒酒茶推到她面前:“无事,我醉酒并不厉害。”
  白筱筱点下头,端起茶碗边喝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家师父的神色。
  “怎么了?”
  她那点小心思怎能逃过清黎的眼睛,她看着她,问道。
  “师父……”白筱筱踌躇着,却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清黎听着同样问题的不同意思。
  她眼神询问。
  “那什么……我吧,喝完酒后容易断片儿。您知道什么叫断片儿吗,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我这人的酒品还特别差,所以……”
  白筱筱下定决心:“昨儿晚上,我没欺负您吧呸!……我没冒犯您吧呸!……我没、嗯……得罪您吧?”
  瞧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又有某种期盼的眼神,清黎施施然掸下宽袍:“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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