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兄,你可不能跟本侯开这种玩笑!”
陆霆急切上前拉着司丰和的手。
“侯爷,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司丰和冷笑一声,自己管不好儿子,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
“且我知晓此事后,已写信告知父亲,如找不到这块木牌,皇上降罪下来......,司家和陆家都得......”
司丰和话一出,陆霆在内的所有陆家人均神色萎靡。
这......就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陆霆一边怪儿子不争气,一边却又在心里埋怨儿媳私自将木牌带回侯府,连累侯府满门。
王氏见丈夫如此表情,立马开口训斥,“司年年,我看你就是故意将木牌带回侯府,就因远山平日不跟你亲近,你就这样害我陆家!当真歹毒至极!”
王氏咬牙切齿说完,又对着陆霆说道,“侯爷,此事全因司年年而起,理应司年年及司家承担所有后果!”
王氏此话简直说到了陆霆心坎里,他虽未接话,但眼神却看向司丰和司年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此木牌不是陆家人带入,这责任陆家不背。
司年年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司家木牌为何会到陆家,那就要问问你们的好儿子陆远山了。
“父亲、母亲,为何司家木牌为何会到陆家?那就要问问世子了!”
陆家人纷纷疑惑看向陆远山,这关远山什么事?
而此时的陆远山着实算不得好。
他被打的奄奄一息,陆霆却并未让陆远山下去医治。
陆霆明白木牌之事事关重大,必须当面理清,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只叫了大夫前来包扎和涂抹药物。
王氏心疼的抱着儿子陆远山。
她看向司年年的眼神仿佛淬毒一般,“司年年,你少攀扯我们远山,我们远山身为定国侯世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司年年没接话,只定定看向陆远山。
陆远山对上司年年冷如冰霜的眼神,似乎想起来,他确实派人到司家别院拿过血燕,莫非木牌就在血燕盒子里?
陆远山目光沉了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可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司年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非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陆远山说完,心里多了一丝恼怒,她明明知晓男子最是爱脸面,却选择此时公开此事,当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
在这一点上,司年年当真比娇娘差太多了。
司年年冷冷一笑,只定定盯着陆远山看,并不开口说话。
现场气氛凝重,无人再开口,似乎都在等陆远山开口解释。
王氏急的不行,她知不管真相如何这事都不能认,否则远山今后难做人。
“司年年,你血口喷人!关我们远山什么事?”
王氏一脸愤怒看向司年年,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一定撕烂这贱人的嘴。
秦氏此时也一脸复杂的看着司年年。
她一时间内心思绪复杂,此事关系陆家满门,她不可能站在司年年这边。
司年年并未理会几人对她的指责或仇视。
她继续开口说道,
“此木牌本来跟一批特级血燕放在司家别院,打算进献给皇上,谁知......”
“陆远山说楚娇娘需补身子,二话不说带着下人到司家别院将血燕抢走!”
血燕抢来后,本来陆远山是打算直接送到楚娇娘朝霞院,谁知司家别院仆从追来,被杏儿发现,血燕被理所应当送到了拈春院。
司年年加重司家别院这四个字,意在告知众人陆远山此举实在无耻。
以陆霆为首的陆家人一听,果然齐齐黑了脸色。
不说里面还掺杂木牌之事,单就陆远山派人去司家别院将司家送给正妻司年年的血燕抢走,这事就足够无耻。
司年年冷笑一声,心道,“你们口中端方如玉的陆世子真实嘴脸无耻吧!”
一时间,众人再次沉默下来。
“陆远山!此事容不得你抵赖,我有人证物证!”
司年年见陆远山张口还想要解释,立马抢在他开口前说话。
司年年又转过头tຊ对着陆霆和王氏说道,
“且,我想问问祖母和父亲,是谁给陆远山的胆子,敢派人去抢贡品!”
司年年话毕,陆家人再次齐齐定在当场如雕塑。
陆霆闭了闭眼,无话可说,现在真的连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
司年年欣赏着陆家人的窘态。
震惊?害怕?羞愧?难堪?
呵呵,很多时候,痛不在自个身上,是不会有人感同身受的。
原主在府中受了这么些年的苦,没有一个人感同身受!
前世,司家人发现木牌丢了已是一月后,那时司家虽调查出是楚娇娘调换了木牌,可考虑此事波及甚广,并未将实情告知陆家,也未追究陆远山责任。
当然,真实原因是原主对陆远山这个渣男抱有期待,总以为陆远山是被楚娇娘迷惑了心智。
待他清醒后,总会记得自己的好。
可结果呢?
司家满门皆灭。
原主及其一子二女全都死于非命。
反观陆远山却拿着她司年年丰厚嫁妆跟楚娇娘及五个子女活得快活逍遥。
后来,他与楚娇娘长女陆袅袅嫁给太子,太子登基为皇,陆远山成当朝国丈。
此后,陆远山及其楚娇娘风光无限,成为众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凭什么啊,凭什么!
陆远山和楚娇娘这两个罪魁祸首踩着他们司家所有人的血肉,成就辉煌?
秦殇和司丰和没想到真相如此让人愤怒。
“侯爷,陆远山当真无耻!请侯爷给我司家一个交待!”
司丰和此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呸!还世子,京城里的贩夫走卒都做不出去岳丈家抢东西给小妾的举动。
“是啊,侯爷,原先只听我外甥女在陆家艰难,没成想被欺辱至此!”
秦殇为官多年第一次感觉这么憋屈,他可是大盛第一御史,朝堂上下哪个大臣见他不是恭恭敬敬?
没成想,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秦殇当成掌中宝的外甥女!
陆远山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内里如此肮脏不堪。
“侯爷,原本我想着今日这事就算看在两家姻亲份上也互相给些面子,可陆远山居然如此不将年年放在眼里,明日我定要上奏一本,陆远山宠妾灭妻,还私自动用进献给皇上的血燕,以及弄丢藏有数座宝玉石矿信息的司家木牌!”
秦殇说完,拉着司年年就走。
王氏连忙拦在两人前面。
“亲家,可千万别,都是误会.......,误会啊!”
司年年有些好笑,王氏这老虔婆也有服软的时候啊,可惜,晚了!
“误会?”
“你们定国侯府真当我秦殇是三岁小儿这么好骗?”
“当年,陆远山在年年生辰当天跟楚娇娘搅和一起,你们不但不处置,还包庇,这么些年,陆远山是怎么对待年年的,我不信你们不知道!”
司丰和赞同的点点头,“就是!”
“我们年年可是司家嫡长女,离了你们陆家,也能过的风光无限!”
“年年,今日小叔和你小舅就带你回家!”
说罢,司丰和秦殇一左一右拉着司年年就往外走。
不管谁拦,态度都很坚决。
“秦兄、司兄,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此事我定会给司家和年年一个交待!”
陆霆站在秦殇和司丰和面前,弯腰行了个礼。
秦殇和司丰和叹口气,到底停下了脚步。
陆霆保家卫国是个铁铮铮汉子,就凭这点,两人也愿意给他些面子。
陆霆见两人停下脚步,赶忙将人请回座位,而后亲自端茶递点心。
待坐定,陆霆冷眼看向楚娇娘。
“楚氏,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请你将一切实情道出,否则你知道后果!”
楚娇娘到现在都是懵的,她怎么知道木牌真的还是假的,她就是根据那人的交待将放在血燕内的木牌拿到手的啊。
况且,木牌还没捂热呢,就被司年年给抢走了。
“侯爷,妾冤枉啊,妾根本不知什么木牌啊!”
陆霆见楚娇娘此刻还在狡辩,彻底失去了耐心。
“来人,将楚娇娘拖下去用刑!”
楚娇娘彻底慌了,连忙伸手去拉陆远山的袖子。
“世子,你帮我说句话啊,世子,娇娘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啊!”
陆远山本就是自私之人,此时哪还顾得了她,只面色冰冷的将楚娇娘推开。
王氏更是气急,一脚踹在楚娇娘身上,“你个贱婢,都是因为你远山才被害成这样!早知当年就应该将你这个爬床贱婢沉塘!”
王氏现在是真的恨楚娇娘,果然,小门小户的永远比不上高门贵女。
眼皮子浅的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
就算那血燕再是珍贵,那也是司家的东西啊,居然撺掇远山去司家别院抢血燕,这人莫不是生下来就没了脑子。
楚娇娘被王氏踹倒在地,闷哼一声后很快被人捂了嘴拖了下去。
可让人意外的是,楚娇娘被打的奄奄一息,依然直言并不知木牌之事。
陆霆只能对楚娇娘身边的一众丫鬟仆妇动刑。
几板子下去,翠云招架不住,选择将实情道出。
“侯爷,去司家别院拿血燕之事乃遵照老夫人的意思,否则我们姨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啊!”
王氏听闻目瞪口呆,这......怎么转了一个弯回到了她这儿?
“翠云,你这个贱婢,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