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南城政府中心。
“沈组长,要不您还是回去休息几天吧,您是不知道顾司令整天冷这张脸来我们这晃悠都吓到多少人民群众了!”
沈时宜不好意思的笑笑,脸颊泛红:“我回去说说他。”
下属担忧道:“您这怀着孕呢,难怪司令担心着呢!”
沈时宜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眉间是深深的褶皱。
下午她下班时,照样一抬眼就看到了顾远山。
顾远山跑到她身边扶住她,问她:“今天怎么样?还难受吗?”
沈时宜摇了摇头。
坐上车回家的路上两人也是一路无言。
直到进了家门,沈时宜看着顾远山在厨房里外忙来忙去,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顾远山将菜端上桌就见沈时宜一副恹恹的模样。
他吓了一跳,忙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它踢你了?”
沈时宜摇摇头,看向顾远山,问:“明明不想我去工作,怎么都不提?”
顾远山抿抿唇,说:“你有你的坚持,如果说是我怀孕了,现在有战要打我也肯定会去。”
“瞎说,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沈时宜破涕为笑。
顾远山见她开心了,心也放松下来,温声说:“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你的坚持,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按你的心就好。”
沈时宜感动的抱住他:“顾司令,你真好。”
顾司令轻轻抚了下她的背,一本正经道:“嗯,顾司令带你去吃饭。”
沈时宜这下一点不开心都没有了。
沈时宜和陆临州在一起的时候就流过产,身体不好又落了水,本来医生说她很难再有孩子。
顾远山也做好了和她相伴一生的准备,没想到这几率极小的事情让他们碰上了。
但也因此更要好好将养。
顾母不放心她,带着顾远山的妹妹顾玲过来照顾沈时宜,什么也不让她做,连家里的桌角都给包圆了。
顾母一脸心疼:“辛苦你了,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沈时宜当年怀着陆临州的孩子时,几乎是上吐下泻,每天都没有力气,精神萎靡。
流产后更是觉得天都塌了,不然也不会想不开。
但沈时宜这一胎很奇怪,没什么孕反,除了食欲不振外没有别的异常。
生产期的那天来的很突然。
那还是夜晚,沈时宜的肚子突然痛起来,察觉到羊水破了,将身边的顾远山推了醒来。
顾远山猛地惊醒,在一阵手忙脚乱中把她送到了医院。
“时宜,不要怕,我们都在这陪着你呢。”
顾远山紧紧攥住她的手。
沈时宜点点头,额头上都是冷汗。
沈时宜被推进去后,顾远山僵硬笔直的站在门口等着,像尊雕塑。
听着手术里沈时宜的痛苦的声音,仿佛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心脏以同样的频率疼起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术的门才被推开,他头皮发麻,慌乱的跑过去。
他只听到医生说:“母女平安。”
顾远山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了下来。
沈时宜醒来的时候,一转头就对上了床边顾远山赤红的双眼。
“孩子怎么样?”
母亲第一时间总是关心自己的孩子。
顾母连忙把孩子抱到了沈时宜的身边,红着眼说:“乖女孩,像你。”
沈时宜笑着落下滴泪。
此时,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这个吻献给勇敢的沈时宜。”
沈时宜眨了眨眼,感受到了三十五岁的顾远山落在自己面颊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