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睁开眼,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月白的纱帐,金丝绣线的屏风,还有床顶上坠下的石榴籽流苏。
她明tຊ明记得自己已经逃出了这个繁华的笼子。
身体软绵绵的如同坠在云上,岑蔚试着动动手脚。
脚上传来的阻滞感扯的她瞬时清醒。
她强撑着坐起,目光落在了脚腕处一只银质的锁链上。
那锁链很长,她若站起可以在屏风内的任意区域活动。
岑蔚搞清了状况。
她被囚了,被囚在了她在侯府的房间。
脑子里回闪着昏倒前的记忆,是谁把她困在这的不言而喻。
“夫人醒了。”
纪砚白端着一碗热粥自外而入。
“怎么不多睡会呢?马车颠簸,夫人应当没有休息好。”
岑蔚对这般陌生的纪砚白感到恶心。
她下床想要一掌让他清醒清醒,却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直接朝着地上摔去。
“夫人慢点!”纪砚白早有预料的冲上去扶住她,没有重心的身子只能柔柔的倒在他的怀里。
纪砚白给自己下药了?
浑身的力气像是未曾拥有过一般,顷刻散去。
她咬着牙质问道:“纪砚白你对我做什么了?”
“夫人放心,只是一点软筋散,不会对你造成别的影响。”
纪砚白抱着她轻柔的放在了床上,说出的话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然而,岑蔚脑海里只浮现出惺惺作态这个词。
她看着纪砚白,眼中充满愤怒和不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纠缠的吗?”
纪砚白勾起她腰间的发放在唇边,笑得无害:“可是我后悔了,我要生生世世和夫人在一起。”
是岑蔚先招惹他的。
如果岑蔚没有来救他,他不就找不到机会将她带回吗?
“夫人能和云黛有说有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你知道吗,还有那个傅安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嫉妒的发狂……只有我能在你身边。”
“傅安就只是我的徒弟。”
岑蔚觉得不能再和他解释任何。
纪砚白已经疯魔了。
“可他看夫人的眼神可不清白,没关系,反正夫人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过程不重要,有结果就行。
他贪恋着吸着怀中人的香气,一只手紧紧桎梏她的脚腕:“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容我只能这样把你绑在身边,委屈一下夫人,待我们成亲后,我就把脚链给你解开。”
他无比期待着岑蔚重新嫁给他的样子,他设想了许久岑蔚会有多美,足以让全京城都羡慕。
岑蔚没有气力挣脱,她冷笑道:“没有我出面留印,你娶不了我,你是要做一场家家酒吗?纪砚白,你还是早点放了我,别让我恨你。”
“自然是让夫人名正言顺的嫁给我,夫人别急,过几日我安排妥当了就会向圣上请旨赐婚,恨也好爱也好,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纪砚白温柔的解释道。
有爱才有恨。
他不能失去岑蔚,不能接受她不在自己身边。
是岑蔚先喜欢他的,怎么能想走就走呢?
就算是死,他也要和岑蔚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