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士诚，周成大步上前和他打招呼。
　　“团长，你不是在医院照顾慕凝吗？怎么出来了。”
　　“不过慕凝身边真是不能离人，这伤还没好，又弄得更严重了。”
　　程士诚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手上的吃的：“你这是给她买的，准备给她送过去？”
　　周成点点头：“这是德记刚出锅的饼子，豆沙馅的，她应该会喜欢。”
　　说着，周成又想到什么，将手里的东西塞给程士诚。
　　“明朗，要不还是你去吧，她肯定更乐意看到你。”
　　“要我说，虽然林警官也优秀，但还是慕凝更适合你。”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更放松，也更开心……”
　　周成的话没说完，就被程士诚沉着脸打断了：“周成，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我已经结婚了！”
　　周成轻松嘀咕了一句：“结婚了也是可以离婚的……”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程士诚的痛处，他的脸色骤然一沉。
　　程士诚一记眼刀过去，周成没有再说一个字。
　　“你要是这么闲，不如多训练一会儿。”
　　周成回避他的眼神：“我还是去给慕凝送点吃的吧，也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说完，周成立刻转身跑进了医院，程士诚都来不及叫住他。
　　回军区的路上，程士诚忍不住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周成作为旁观者都认为他和姜慕凝在一起的时候更放松更开心，甚至说出这种话。9
　　那顾凝熙呢？
　　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冷落和忽视她了。
　　顾凝熙误会和生气，也可以理解。
　　因为周成的话，这一刻，程士诚忽然想起顾凝熙落泪的样子，他的心里有些发堵。
　　想到那天两人在医院发生的争执，想到顾凝熙说的那些话，程士诚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那天晚上，原本忙完部队的事他是要回家属院的。
　　可后来接了医院的电话，他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甚至一句话都没和顾凝熙交代，程士诚心里有些愧疚。
　　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军区家属院。
　　可一打开家门，他便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里空荡荡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仔细一看，便发现那些不见的都是顾凝熙的东西。
　　程士诚走进去之后，目光立刻落在了桌子上。
　　好几个已经彻底凉透的菜，一口没动的摆在那里。
　　旁边还有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一张被毁掉的结婚照。
　　顾凝熙留下的字，映入他的眼帘。
　　“程士诚，你自由了！”
　　程士诚没有伸手去拿离婚协议书，而是死死的盯着看了许久。
　　像是要将那张薄薄的纸，硬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他自由了？
　　什么叫做他自由了？
　　片刻后，程士诚用力推开了顾凝熙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痕迹。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他紧绷着下颌，周身都是低气压。
　　顾凝熙，真的要和他离婚？
　　就在这时，程士诚的一个部下跑过来：“顾团长，您可算回来了，领导找您。”
　　十分钟后。
　　程士诚站在领导办公室里。
　　“明朗啊，这几天你忙得不见人影，你自己看看吧。”
　　“按道理来说，你们自己的私事我不该插手，但你到底是个团长，有时候，和女同志打交道，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看着领导递来的离婚申请书，程士诚才意识到，顾凝熙是认真的。
　　她不仅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还瞒着他向上面递交了离婚申请。
　　她是真的决定，要和他离婚。
　　程士诚当兵几年，遇到过很多麻烦棘手的情况。
　　但从没有哪一次，他觉得如此的慌乱。
　　心乱如麻。
　　他们结婚的时候曾经约定过，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顾凝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