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定。
沈鹤知的神色也显然一僵,他眉头冷沉下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殿下不敢回答我吗?”孟若锦却并未被他转移话题,只是直勾勾定定望着他,像是非要求个答案不可。
四目相对,沈鹤知的眉眼冷凝,可旋即,他眼底竟荡漾出一抹柔和:“你如今,果然像你我初见之时的性子。”
孟若锦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你那个时候,也很执着问我问题,你问我的身份,问我的名字,我不回答,你就问我是不是不敢回答……”沈鹤知一时陷入回忆,向来冷淡的眉眼间竟然带着些许笑意。
孟若锦神色恍然,半晌没有回应。
可很快,她回过神来,还是开口:“殿下不必转移话题,回答我。”
沈鹤知看向了她,叹了口气:“自然是你。”
不做丝毫犹豫,笃定的答案。
“从前是你,现在是你,一直都是你。”
沈鹤知语气沉沉,眼神里带着沉重化不开的深意。
可唯独这话,孟若锦却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
孟若锦一时愣住,有些分不清了,如果沈鹤知跟原主是真的两情相悦,那姜凝又算什么?更重要的是,沈鹤知如果真的爱原主,难道就真的认不出她已经换人了吗?
可不等孟若锦再多问什么,沈鹤知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这一举动让她霎时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沈鹤知,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一时情急,直呼其名。
沈鹤知愣住,随即领会到她话语里的意思过后,不觉眸色微沉,更为坦然褪去外衣:“你我是拜过堂的夫妻,同睡一张床又有何不可?”
说着,他竟直接躺在了她的身旁。
孟若锦这下脑子里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什么矛盾,想什么过往,只剩下惊恐。
她在现代二十五年,一心只想着赚钱买房,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谈……
心里既惊又惧。
孟若锦当即将被子拉上,直接盖在身上,忙不迭道:“殿下,我我我我伤口还没好,不宜做剧烈运动。”
向来冷漠的男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来。
烛火已经被熄灭,黑夜中,孟若锦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心不觉也高高悬起。
等了片刻,她听见身旁传来一抹轻笑。
沈鹤知替她盖上了被子,轻声道:“睡吧,若锦,你不愿的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低沉的声音如羽毛一般扫过孟若锦的耳畔。
勾得孟若锦的心里涌上些许异样。
咚咚咚……
安静的黑夜中,她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可她却莫名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沈鹤知的。
这一晚,孟若锦竟罕见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清晨。
孟若锦醒来的时候,沈鹤知已经不在身旁了。
秋兰禀告说:“殿下去上早朝了。”
“我没有在找他……”
孟若锦低着头小声争辩了一句,旋即起身来。
梳妆完成后,秋兰问她:“侧妃,今日用过早膳后,您还是跟从前一样,去书房抄书静心吗?”
“抄书?”
孟若锦没想到,这原主竟这么静心。
她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也无事,去看看也无妨,也就点头答应。
来到书房。
孟若锦随手翻看起原主从前的抄书来,却意外发现了放在一旁的手札。
手札不过巴掌大,保管得整洁仔细,孟若锦将其翻开,第一眼就僵住了。
——庆元十六年十月初三,晴。
这……分明是现代人的日记格式!
而比格式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些字,是现代简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