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野眼眸一片深邃,里面似有波涛滚动。
他抬手一挥,床帐落下,遮掩住里面的一片春光......
倒不是他故意窥视女子闺阁床榻之物。
而是那些东西就摆在那儿。
平白玷污了他的眼睛,偏偏厌恶的同时,又升起一丝......刺激。
不过,他很快归于平静,他看到桌案上有两本泛黄的医书。
那泛黄的程度似乎在格外强调,它曾被它的主人反复翻看过很多遍。
他眸光沉沉,随意拿起其中一本翻看。
突然,从里面散落下一个小本本。
上面写着......
他眉头微锁,这个楚南月竟是......文盲!
写得字不是缺笔就是短划,再不就是神似......
反正完全对的没几个字......
正当他试图将上面的意思连在一起时,屋外传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
“行啊,六姐,你真是越发的出息,说不过竟拿出父皇御赐的蟠龙玉佩唬人?”萧一航怒骂一声。
“怎滴?有意见?本公主有,你没有!”六公主一脸的得意,她素手一扬,狂妄道,“来人,将楚南月和她那什么弟弟给本公主押走!”
众侍卫纷纷持刀涌上。
一直未做声的沈梦儿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想起那日宁王望向楚南月眼里的那抹震惊和惊艳,她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本王看你们谁敢?”萧一航护住楚南月,声音凛凛,目光沉沉。
“七弟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见蟠龙玉佩犹如见父皇!”六公主将手中的蟠龙玉佩抵在他眼前。
六公主三岁的时候曾得过一场怪病,看遍宫中御医,皆不得其因。
后来普宁寺的普提大师说六公主缺精气,需要龙气护身,故而皇上特赐蟠龙玉佩一枚。
说来也奇怪,自从有了蟠龙玉佩的护身,六公主的精气神果真就一点点回来了。
普提大师还说,缘也蟠龙玉佩,灭也蟠龙玉佩,缘起缘灭缘终尽望,望六公主莫要以此造作,以免引来祸事。
这些年,六公主虽然被皇上和皇后惯得性子骄纵无比,却也是从未妄动过蟠龙玉佩。
以至于大家都把这件事淡淡遗忘了。
谁知今日竟会用上。
看来真是被萧一航骂到了痛处。
萧一航死死盯着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蟠龙玉佩,气红了双眸。
楚子誉见萧一航似有颓败之意,不由抓紧了扶手。
香香在他身后抿了抿唇,想去安慰的手缓缓收回。
楚南月微眯凤眸,嫩白的小脸上陇上一层阴霾。
尼玛!就两个孩子打架的事还没完没了是吧?
这都闹多少场了?
还能不能有完?
她挺身站出来:“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六公主红口白牙直接给辰王戴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怕是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在七弟!”六公主望着萧一航那一脸的不甘,挑了挑眉。
她终于扬眉吐气一次。
以往她都被他顶撞了多少次。
这个混账玩意竟敢当众说她不缺男人,缺夫君!
士可忍孰不可忍!
“多谢辰王今日以身相护,南月感激不尽。”楚南月真诚向萧一航致谢道,随后话锋一转,“但民女还是请求辰王可以护住民女家人。”
她的泉水叮咚声竟出奇压制住萧一航的怒火,他轻笑一声:“楚姑娘,本王今日一定会护你周全,大不了,本王就一直跟着你,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楚子誉再次看向萧一航,目光充满探究。
楚子洵:“六公主,此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们走!”
六公主哈哈大笑:“小东西,瘦了吧唧的,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豪气冲天,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能吃几板子?”
“放心,跑不了你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楚南月轻笑一声:“我弟弟瘦也不吃六公主家米,就不劳您操心了!你倒是可以操心操心你刚认弟弟的生死!”
随后,她望向始终未开口的沈梦儿。
“沈小姐,相信令弟的胳膊,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一直高烧不断吧?若非此,你们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欺人太甚吧?”
沈梦儿终于开口:“不是我们欺人太甚,而是楚姑娘出手太过狠辣!”
楚南月笑了:“那日我们不过正当防卫,最后却反被你们卸掉四肢,你们技不如人,接不上残臂就再次出尔反尔,利用身份前来肆意寻仇,究竟是谁狠辣?”
直到此时,萧一航和楚子誉才算彻底弄清那日文轩阁所发生之事。
楚子誉气得双目赤红:“丞相府欺人太甚,阿洵,跟我去告御状,我本就乃牢狱出来之人,又何惧那滚钉板?只要我尚留一口气息,定要为弟弟和妹妹讨回公道。”
“大公子,我推你!”香香抢先一步来推楚子誉。
她望向楚子誉的目光怜惜又热血。
“咱有人,不用滚钉板,本王带你们进皇宫!”萧一航面对蟠龙玉佩也是无可奈何,他赶紧附和道。
反正他不怕把事儿闹大,护着他的人多着呢。
“萧一航,本公主不允许你私自带他们入宫,本公主偏要看他滚钉板,血淋淋的定如嫣红的夕阳般好看!”六公主岂会如他们的意,她扬着蟠龙玉佩在萧一航眼前晃了晃。
“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是吧?你就作吧,别忘了普提大师说过的话,缘也蟠龙玉佩,灭也蟠龙玉佩,缘起缘灭缘终尽望,以免引来祸事!”萧一航咬牙切齿。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毁了她的蟠龙玉佩。
他已在心里暗暗盘算好,今晚不将她的蟠龙玉佩盗出,他的名字倒着写!
“沈大人到!”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与此同时,萧寒野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也从屋内传出。
“六妹想看血,本王如你愿,定让你遨游血池中!”
那声音凛冽的让人听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