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
听到的人原本搅拌着辣酱的手僵了一下,而随口而出的人,下一秒却抱起地毯上的猫。
“mua”了一声。
“猫猫, 我可太喜欢你了。”
小猫还没名tຊ字, 温柠每天也是猫猫的叫。
语气轻快,像是小朋友得到了喜欢的玩具, 没任何指代意义,只说明她很开心, 仅此而已。
沈淮序刚刚大脑几乎空白了一瞬。
而后,他掀了掀眼, 喉间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晚饭过后,沈淮序收拾完又回了书房, 拿到邀请函之前要准备很多,要匹配院校和导师的研究, 每天要发无数封邮件, 现在拿到了邀请函, 仍然有很多访学的细节需要确认。
巴黎六大的医科领域在整个欧洲都名列前茅, 学校附属的13区Pitié- Salpetrière医院也是鼎鼎有名。
基础科研为期两年, 他需要在索邦六大的Sorb实验室进行研究, 科研任务不轻。
进实验室之前,论文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方向确认、选题、框架梳理、整理文献……每一项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但对沈淮序来说,还远没达到他日常的工作强度。
温柠是正常的申请研究生,按流程上课就行, 签证办好了, 房子、银行卡、各种需要的软件,沈淮序都拉了excel同步给她, 所以开学前,她比某人要悠闲多了。
没事干,又钻研起小说的大纲,翻出电影找灵感。
投影仪的幕布上,电影海报放大后,嘴唇上的蝴蝶是7个女人裸背组成的"骷髅"图案,开场,女人在迷雾浓重的森林里拼命奔跑。
拔叔——长红30年,她的犯罪心理学启蒙、名副其实的美食家……
所以看着看着,温柠莫名口渴起来。
巴黎和东八区少了6小时的时差,此时,是法国的下午3点半,离5点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但,法国人的working attitude就是没有attitude。
会议开始5分钟,small talk还没结束,直到突然哐当一声响,沈淮序没按耐住。
书房门没关,他刚刚就看到温柠从客厅绕去厨房。
埋头工作的沈医生对电脑说了声抱歉,“My wife is using the kitchen, I need to go take a look.”
太太在用厨房,我得去看看。
实验室成员哈哈大笑,不用提都想起来之前wife闯进来的事。
沈淮序摘了耳机往外走,和正打开冰箱的人目光对上。
他周围看了一眼,问:“磕到你了?”
温柠下意识看了眼自己,“什么?”
沈淮序:“刚刚是什么声音?”
温柠明白过来,“拿杯子的时候撞到柜子了。”又觉得有歧义,立马补充,“是杯子磕到,不是我磕到。”
沈淮序颦起的眉心这才放下来,“你要拿什么?”
温柠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在超市买的柠檬,“我想喝水。”
沈淮序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柠檬,再把冰箱门关上,交代道:“你去坐着吧,我来。”
温柠也乐得犯懒,听话的坐回沙发上,又抱着猫看起拔叔的盛世美颜。
但离开厨房之前,也没忘记提要求:
“要气泡水不要凉水。”
“杯子上没有帕丁顿的话,喝着不好喝。”
……
她不喜欢自来水,总觉得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家里冰箱常备气泡水,那天去超市也又买了一箱回来。
搬家的时候,除了柜子里的香薰和衣服,最占地方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水杯,没有它们,她可是一口水都喝不进去。
不过片刻,一杯水被送到手上。
温柠这几天莫名嗜酸,是馋起来,想要进嘴能酸的眼睛睁不开,最好腮帮子都抽筋的那种。
所以才拿柠檬想泡水。
但眼前这杯,花花绿绿,不光有柠檬,好像还有话梅和几颗红提。
客厅里一开始就关了灯,周遭黑暗,只有幕布跟随电影散发出微弱的白光。
电影里,画面跳转到一具女尸,但两个人都没注意。
电影外,温柠只要闲下来,就一定要找点什么叛逆一下。
好好喝水肯定是有条件的。
她眨了眨眼,表情看起来十分无辜,“我要喝拉花的。”
沈淮序握住水杯的手僵了半瞬,随后挑了挑眉,用吸管轻搅两下又递回去,“好了,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
温柠:“……?”
低头喝了一口,入口酸甜还清爽,味道好像确实比柠檬水好喝不少。
看着男人若无其事走回书房的背影,炸起来的毛又顺了回去。
电影看到一半,沈淮序又出来。
他刚洗完澡,换了身休闲的居家服,手里握着毛巾胡乱擦着头发,黑发湿漉漉垂在额前。
领口敞开,胳膊抬起来,缝隙处隐约可见白皙皮肤。
温柠先是闻到了空气里带着柠檬味的浅浅薄荷香,转头看过去,沈淮序已经挨着她坐下。
沙发立刻陷下去,男人的体温隔着空气蔓延过来。
温柠下意识错开视线,耳廓莫名泛了红。
以为又来当监工,但她现在心情还不错,咬着吸管喝了口,主动交代,“电影看完我会早点睡的,你不用盯着。”
“会议结束了,你看你的。”沈淮序漫不经心道,视线盯着屏幕。
投影仪从一开始装修房子就架好了,但一直到现在,正儿八经打开的次数,估计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只不过看到电影的画面时,他还是愣了一瞬,“看这个不害怕?”
温柠看都没看他,微微仰起下巴,“这可是我的专业。”
犯罪心理学的学生——怕这些?
沈淮序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道杀鱼时候后退两步的是谁。
两人看电影坐着不动,但两个小猫现在对他们熟悉了,在沙发上蹭来蹭去。
柔软的毛贴着手臂,有点痒。
温柠视线看过去,两只小猫都只有三个月大,一团孩气,有一只颜色纯白,看起来毛绒绒的,但四个爪子正抓来抓去,主动往沈淮序身上爬。
可能是它还太小,可能是他睡衣面料光滑。
只能呜呜咽咽发出小奶猫的叫声,不停撒娇。
沈淮序洗了澡,手腕上的腕表被摘掉,尺骨微凸,到最后还是男人大掌向上弯曲,它才如了愿。
扒上他的肩膀,毛绒绒的脑袋在沈淮序颈间轻蹭。
蹭的时候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温柠时,表情里带着丝丝挑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神情……活像一个小绿茶。
她越看,它就蹭的越卖力,温柠挑眉,没忍住笑出声。
沈淮序不明所以,幽深眸光落在她脸上,似是询问。
温柠看了眼他怀里撒娇装可怜的绿茶猫,忽然想起网上都说男人觉得绿茶可爱,并且还分不清什么是绿茶。
像他这种被摘除了七情六欲的AI,估计更分不清,温柠来了兴致,指了指他怀里的猫,问:“你觉得它可爱吗?”
“嗯?”沈淮序尾音微扬,音节低沉,从喉间滚出。
看他一脸无波无澜的表情,温柠突然好奇起来:“你……谈过几次恋爱?”
房间里沉默无声蔓延。
沉默间,温柠迎上那抹深遂目光,莫名察觉到一丝危险。
顶不住,刚预备收回视线,就听到他说:“没有。”
老电影整体故事偏暗,声音开的不高,昏暗的光线莫名让客厅也染上丝朦胧暧昧。
几秒无言。
温柠难以置信:“——没有?”
“没有。”他回的干净利落。
她不可思议:“你多大?”
沈淮序给出两个数字,“29。”
温柠词穷,半天才移开视线,干巴巴问了句:“为什么?”
他的回答惯常简洁,“没空。”
“那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做手术、看文献、写论文。”
“——没了?”
“没了。”
不是吧……
温柠感觉自己对学霸和工作狂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但是这个感觉,有点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竟然跟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工作狂上了床……
她不死心追问:“——真没有?”
沈淮序扭头,看到自己刚领了证的结婚对象好像对他的感情经历深感遗憾,说不明白什么心情,只道:“难道还有造假的必要?”
再次沉默。
但温柠的兴致莫名被挑起来,好像不听他说自己有前女友就誓不罢休一般,凑近了拽上他的袖口问:“你是不好意思承认还是……”
迎上来的眼睛在暗夜里黑的发亮,长发原本披在肩后,因为靠近他的动作也落到胸前,柔软发丝贴上了他的胳膊。
沈淮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大掌落在她的发顶。
温柠问了半句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喉咙里。
对上那双黑曜石一样的双眸,她下意识眨了眨眼,脑袋僵住了。
温柠发量很多,但头发细软,额头也有不少碎发。
手掌落上去时,碎发在手腕轻扫,触感tຊ,像怀里的猫。
沈淮序敛眸,把她的脑袋拧了过去,而后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臂,漫不经心提醒她,“看电影。”
他的手掌空落落的。
她的头顶也忽然失了温度。
温柠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跟着他的胳膊一起。
就像上次打游戏时,笼在她背后的胸膛。
她从一旁摸出手机,想起上次周舒桐给她发的链接,下滑拉出一个可以计算年龄的小程序。
从列表里输入,生日-1994年-11月
确认信息后,温柠得出结果——还真是29。
就是——属狗。
不是说猫狗不和吗?但她看他跟那小绿茶处得挺好的。
话题就这么被岔开,温柠放下手机,这才想起自己刚是在说那只小猫。
“它们取什么名字啊?”她视线留在屏幕上,又突然想到,“要不叫它绿茶吧?”
它刚刚那架势,小绿茶名副其实。
沈淮序顺着她指尖看了眼怀里,不经意唇角微微勾了勾。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反应,看了眼静静趴在温柠腿上的那只,“那它呢?”
这两只猫性格不同,白色的亲近他,花色的亲近温柠。
亲近他的这个不管不顾、大大咧咧,从到家开始就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花色的那只略显羞涩。
但沈淮序时常觉得,温柠像那只小花猫。
也会时不时凑近他,但每当他以为要凑过来的时候,都只是尾巴不经意扫下脚踝,又从他脚边经过。
明明最开始签署的是试婚协议,但温柠总是本末倒置,把离婚当作协议的先决条件,时不时尾巴轻扫他一下,又当作无事发生。
温柠手掌在小猫身上撸了撸,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笑嘻嘻的,“当然叫白月光了。”
沈淮序看着她的动作,眼尾眯了眯。
——
四天后,孕8周检查。
之前检查都是沈淮序陪她去的,但这次,或许因为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全家齐上阵。
沈淮序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在见完她第二天就飞机回了纽约,但沈书艺和沈远山还在国内。
倒是搬家第二天,沈淮序又给她一次性转了50000。
吓得温柠当时就以为这人要买断她后来几个月的早起,结果爬起来一算,数额好像又不对。
温柠:【……这什么?】
沈淮序:【爸妈回纽约了,说不能照顾你,所以你产检的钱他们让我付给你】
温柠一时脑袋没转过弯,因为从怀孕到现在,所有的费用都是沈淮序在付,她甚至连什么时候花钱什么时候不花钱都不知道。
【你不是都已经付了吗】
【他们口头提要求,我双倍执行】
温柠捧着手机笑出声来,所以,这是——爸妈请客,他掏钱?
这种方式,她觉得不错!!!
只不过:【那也没有这么多吧】
她还是多少查了一点,孕期要做15次产检,最贵的也就2000,便宜的甚至才几十,怎么算,也算不出来这一串零——
沈淮序:【差不多,凑个整】
温柠:……
这就叫财大气粗?挥金如土?不愧是能干出砸钱让她早起和吃饭的人!
产科诊室里。
王医生从业这么多年,也见过很多患者,但像这样全家人都陪着一起来产检的,很少,几乎没有。
更何况爸妈在,甚至连老人都在。
这阵仗,别说医生,连温柠自己早上下楼都吓了一跳。
难怪沈淮序今天突然又催起了她,吃完早饭就看了眼腕表提醒,“还有十分钟出门。”
但下楼还是晚了十分钟。
产科科室里,江女士陪她坐在椅子上,拍着她的手问医生,“医生,她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感冒的,我们得流感她都从来传染不上,但是这怎么在家天天吐啊?”
江女士这话一出,给温柠尴尬的就想去拉人,她也就今天早上才吐。
倒也是没有——天天那么夸张。
这几天她都没有什么孕吐的反应,温柠原本以为讨人厌的孕吐就要这么结束了。
结果早上吃完饭,涂好防晒都准备出门了,开门的机械电子声一出,一种强烈且持续的晕车感猛地钻进大脑。
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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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没拿任何东西,只有一顶帽子也被直接丢在地上。
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感觉内脏都要吐出来。
等从沈淮序手里接过水,漱完口,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所以江女士看到她那副样子,可心疼惨了。
本来前两次沈淮序这个同行在,王医生就够紧张了,这次一下来一屋子,乌泱泱的,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孕吐是胎儿爸爸基因入侵,生下来的宝宝会像爸爸多一点。”
而后又解释道:“就是因为免疫系统好,对胎儿的抵抗力强,孕吐才会严重。”
王医生刚开始解释,温柠小脾气上来了。
原来她孕吐成这样,都怪他!
眼睛偷瞄了一圈,看没人注意,右手偷偷摸摸探出去。
先是碰上冰凉的腕表,像蜗牛的触须碰到阻碍,缩回来,又绕路,纤细手指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游离。
沈淮序原本在一旁站着,突然探上来温热的指尖,条件反射动了下。
不过须臾,反应过来温热的来源是谁,视线挪过去半分,看人乖乖坐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还目视前方看着王医生,于是默默垂着,也没再动。
只是……指尖温热,在小臂上游移,酥酥麻麻的,像蚂蚁啃噬,有些痒。
他不自觉手掌用了些力。
温柠摸索着,终于越过腕表,摸到干燥又炙热的小臂。
没客气,指腹掐了上去。
但不知道他怎么练的,连胳膊都是硬的——掐不动。
越掐不动,越气;
越气,越掐不动。
直到,指腹出了一层湿润的薄汗。
两人的肌肤间开始出现滑腻。
余光看到她抿着嘴,闷头不放弃的样子,沈淮序手腕转动了下。
轻轻一绕,大掌就把她的小手包裹起来。
一瞬之间,攻守转换。
他骨架很大,掌心温热干燥,温度透过来,是一种无声的桎梏。
温柠下意识就要挣脱,但他力气比她大的多,甩了几下都甩不开,还惦记着有人在,动作不又敢大。
活生生像个受了气的小猫。
闹也闹不了,逃也逃不开。
温柠还端坐在登子上,有些记忆不合时宜闯进大脑——那时候,他也这样禁锢住她的手腕,两人十指纠缠,卡得严丝合缝。
冲撞时,根本逃不开。
挣脱了半天,最后抿着嘴,把自己脸都憋红了。
江女士马上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语气里担忧显而易见,“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又想吐了?”
说着就作势要去顺她的背。
温柠吓了一跳,好在禁锢住自己的牢笼终于放松了束缚。
她摇头的动静有些大,解释也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今天穿了,有点热。”
温柠刚说完,老头子拐杖就在地板上敲了下,训斥都是他这个孙子沈淮序的错,才让自己孙媳妇儿遭这种罪。
温柠脸上一红,赶忙偷偷摸摸把手缩回身前,规规矩矩坐好了。
生动诠释,什么叫做闯了祸就跑。
孕8周要做B超,确定胚胎是否有活性。
从产科出来,一堆人又走去B超室。
上次常规检查沈淮序被温柠勒令不准进去,但这次长辈都在,他们现在是正儿八经儿领了证的夫妻,一起进去是必然的。
虽然是三甲公立医院,但仍然有会员专属服务,所以检查的医生也都和颜悦色,没一点催促。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沈淮序这尊大佛。
进了检查室,医生给了掌一次性垫布,沈淮序接过来铺好,温柠才在检查床上躺下,“接下来我们要拍一下B超,准妈妈把衣服掀开,把肚子露出来。”
温柠耳廓不自觉又红了,毕竟旁边还站着个男人,跟她……过的男人。
但想着上次拆线不也是这样,垂眸,指尖落在衣摆上,又拉到了肋骨的位置。
温柠觉得尴尬,全程脑袋都偏过去,视线半点没落在沈淮序身上。
想掩耳盗铃。
她看不到他,他就也看不到她。
“要抹耦合剂了,可能会有点凉。”医生嗓音很温柔的提醒。
温柠下意识“嗯”了一声,很乖巧的样子。
医生涂抹的时候,看她衣服拉的位置有点低,对一旁的沈淮序说:“沈医生,把衣服再往上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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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操作着设备,对此稀松平常的样子。
毕竟在她眼里,都是父母了,做这些再正常不过。
温柠终于偏过头,也不知道怎么,好像脑袋里被人牵了跟弦。
躺在床tຊ上,没动作,视线直直撞进男人眼底。
沈淮序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女人眼眸晶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垂眸,脚步抬了下,手指轻轻捏起她的衣服,往上拽了下。
耦合剂触感冰凉,男人蹭过的指腹燥热。
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温柠下意识轻抖了下。
直到医生出言提醒,“爸爸和妈妈可以抬头看屏幕了。”
京北一医用的是GE Voluson E10 的超高清顶尖设备和电子曲面矩阵思维探头eM6C。
所以屏幕上的画面异常清晰。
温柠抬起头来,看到了画面里,模模糊糊显示出一块小小的东西。
她体型偏瘦,一直到现在,体型上也没有丝毫怀孕的迹象。
但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医生手在她肚子上缓缓移动,一边讲解,“现在孕八周,宝宝有葡萄大小,现在大脑已经开始发育,等到下周,宝宝的五官就要开始发育了。”
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眼他们两个人,“不过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沈医生和老婆的颜值放在这里,宝宝绝对很漂亮。”
温柠听了这番话,思绪回笼,不由自主悄悄瞥了眼,沈淮序的外形她没得说,不然也不会见色起意。
就是不知道——孩子会像他们谁多一点。
沈淮序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块屏幕。
做手术那晚,他拿着温柠的B超检查单看了很久,但那时候胎儿几乎看不到。
如果说温柠搬进家里,他才有了结婚的实感;
现在看到屏幕上的一小块儿胎儿,他才真的有了当父亲的实感。
一种初为人夫和人父的奇异感瞬间笼罩全身,往常云淡风轻,清清冷冷的三甲医,现在眼底也盛了丝看不明的情绪。
医生对两个人交代,“这个时期孕妈妈如果出现疲劳和恶心的反应也都是正常的,注意休息,不要劳累。”
温柠都一一应下。
直到医生检查到最后,熟敛的把听诊器递给沈淮序,“现在宝宝心脏已经开始发育了,沈医生也是业内人,可以听一听胎心,小家伙在妈妈肚子里长得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