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男人俯下身看着她,刚才还冷冽的眸子柔和了些许。
他道:“什么时候看到朕的?”
妧卿眼神开始躲避着,一片粉霞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偏偏男人不愿放过她,粗粝的指腹揉捏着她敏感的耳垂,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前年…前年九月,皇上凯旋那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去了城楼,在那看到的...”
妧卿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但宣凛听得很清楚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一手握拳抵在唇上,闷声笑了出来。
“前年?那时你才多大,就知道思春了?”
妧卿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是一片通红了,她羞恼地瞪了男人一眼,嗔道:“是奴婢不自量力,让皇上见笑了!”
趁着男人在笑,妧卿急忙推开他站了起来,指尖慌乱地捋着头发。
宣凛顺势坐在椅子上,伸手将人拉到腿上抱着,妧卿单薄的后背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她垂下眼眸似有些失落:“皇上英姿俊朗,不知道多少人见之难忘,奴婢身份低微,从来不敢妄想。”
“奴婢只想能远远见一见皇上便是,从未想过会像如今这般...”
宣凛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前些日子那些不快消散了,他哑声道:“朕准你想。”
男人抱着她的后腰,将人调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
妧卿小手把他胸前的衣服捏得皱巴巴的,她小声道:“能服侍在皇上身侧,奴婢已经很满足了,可奴婢生了贪念,皇上不理奴婢,奴婢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她抽泣了几声,泪珠滚滚,腮边还挂着一滴泪。
宣凛低头吻去她的泪珠,女子微颤的睫毛扫在他脸上,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他心跳乱了几拍。
男人吻住了她。
他箍住女子柔软的腰肢,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一般,急切又凶狠地咬着她的唇瓣索取着。
唇齿交缠,淡淡的雪竹香将妧卿包裹着,像一叶在巨浪中沉浮的扁舟,她无措地嘤咛出声。
后背贴到了冰凉的紫檀木书桌上,妧卿浑身颤抖,更加无助地搂紧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挑开了她的腰带......
突然,妧卿抖着身子开始哭,细软的腰肢像离开水面的鱼儿一般挣扎着,她紧咬着唇,泪光楚楚,我见犹怜。
......
许久,男人松开了她,妧卿小手死死扣着桌角,湿漉漉的双眸无神地望着屋顶。
宣凛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方丝帕,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指尖,他掀眼看见女子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将她抱在怀中,拢了拢衣襟。
“哭什么?”男人亲了亲她的侧脸,“这便哭了,那以后有你哭的……”
“呜呜过分!”妧卿打断他的话,她还在抽噎着,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脑后。
妧卿将头埋在男人肩颈处,张嘴咬他。
尖细的牙齿咬在肩上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激起了男人心中的欲望。
他捏住女子后颈的软肉,声音危险:“松开,否则朕把你就地办了。”
妧卿很怂地松开了,她闷闷地埋首在男人怀中不吱声。
宣凛也知她年纪小脸皮薄,今日只是浅浅撩拨了一番,并不强求,一下一下抚摸着女子单薄的后背,给她顺毛。
好半晌,妧卿才调整好情绪,从他怀中抬起头。
可下一瞬,视线接触到桌上的某样东西,她感到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这个怎么在皇上这?”
妧卿伸手拿起桌上的丝帕,疑惑地看向他。
看着上边可疑的…..她羞得无地自容,伸手就轻捶着男人的胸膛:“皇上一点都不爱惜奴婢的东西...”
宣凛颇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几声,懒懒地搂着她:“怎么不爱惜了,不都是你的东西?”
妧卿气急,睁大了一双娇滴滴的眸子,似乎在想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可她不知,她生气起来也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看得男人心都要化了。
宣凛有些难耐,正想做些什么,外边就响起了刘顺德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来报,说是沈婕妤病了,想请皇上去看看。”
宣凛握着女子腰肢的手顿了顿,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妧卿察觉到了男人的微动作,伸手撑着他的胸膛,小声劝道:
“皇上快去看看吧...”
宣凛松开她,妧卿连忙站起身子,只是腿还有些软,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
“早些回去歇着。”
男人叮嘱了她一句,便起身离开,眼底一片冷然。
妧卿看着他的背影,捏紧了裙摆,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沈婕妤?
妧卿入宫五年,只知道沈婕妤是同一年选秀入宫的,当初她年纪小,还不怎么了解后宫之事,但也听说沈婕妤颇受宠爱,是那一批秀女中晋封最快的人。
大概是两年前,沈婕妤刚怀孕便小产了。
自此之后沈婕妤便一直身子不太好,整日里深居简出的,渐渐地也失了宠。
妧卿侧头看了看空荡的书桌,刚才两人还在此缠绵,可转眼间男人便会去看旁的女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
妧卿倒没什么失落,既然她选择了走这条路,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那男人的唯一。
她只是有些心梗,每次都被人打断。
回到自己的厢房,柔软的被褥比从前在寿康宫时舒适了不知道多少倍,她长舒一口气,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锦衣玉食,奴仆怀绕的日子,谁不喜欢?
便是她,也难以抗拒。
妧卿有些累了,抱着被子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不知的是,一个时辰后男人便回来了,看着妧卿房间已经熄了灯,刘顺德试探着问道:“皇上,可要奴才去叫妧卿姑娘进来服侍?”
宣凛摇摇头:“罢了,让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