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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里,他先去墓前拜祭了父母。
这块墓地被打理得很好,时值金秋,一束墨菊摆放在墓碑前,上面捆扎着丝带。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除了他记得母亲的喜好,就只有沈静初和她的母亲。
花朵饱满,缤纷繁盛,根茎葱绿。
他在里面翻到一张卡片,烫金质地,署名Jing Chu。
冷淡的瞳仁有了些许波动。
周淮安坐在墓前,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那束墨菊旁边,“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
他说了很久的话,临近天黑,才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
一整日舟车劳顿,他难免浑身疲累,更为了祭拜父母,忘记吃饭,这下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他点了份外卖,就去洗澡了。
行李就堆放在客厅里,他丝毫没有防备,门锁也忘了关。
等出来,发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香气。甜得发腻,像是某种特殊的花香。
不好。
他眼神一瞬迷蒙,下一秒就掐破掌心,勉力保持清醒。
客厅里的灯被关上,只剩下被点燃的白色蜡烛。
女人柔婉的身影,在暗光下勾勒得窈窕,如误入尘世的狐狸精。
周淮安呼吸一滞。
他想起成人礼那天,他亲手组装了一辆机车送给沈静初,向她表白。
她穿着一套裸色的抹胸礼服裙,雪肤红唇,眉目如画。
成年的少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单是看着爱慕女子的身段,就能浮想联翩。
多少次在梦里,他都强硬地拥有过她。
“沈静初。”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
也许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淮安。”沈静初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衣,她一凑近,身上的香水气味和微弱的酒香就盈入他的鼻腔。
她拥住周淮安的劲腰,贪恋地闭上眼,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终于再不喊她“沈女士”。
却被一把抓住手腕甩在地上。
他呼吸不稳,“你怎么进来的?”
力气太大,沈静初腿磕在地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眼泪汪汪,面色潮红,疼痛唤回她些许理智,咬着唇,“这家酒店是我朋友开的。”
他额头青筋横窜,忍得艰难,咬牙切齿。
“你真卑鄙。”
沈静初苦笑,“我不这样,你能见我吗?”
连着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全被拉黑了。
无论是微信电话还是信息,他都坚决不回复。
她找去部队,也找不见一个叫周淮安的新兵。只听说他被升职调走,以后不归海城军区管。
他的档案也被调走,完全保密。
即便她问遍身边所有人脉,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如果不是今天她祭拜完周淮安的父母,发现落了东西折返,也不会阴差阳错,发现他的身影。
她承认,为了防止他再次消失,她确实使出了杀手锏。
这种丢人的事,她是第一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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