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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慎瞥了一眼,是白栀发来的微信。
  她说:阿慎,昨晚……我很快乐。
  配一个害羞的表情。
  顾言慎tຊ怒意未消,没心情去深究,更没耐心回复,连碰都没碰手机一下。
  直到车子开进顾氏车库,他才将手机握在手里。
  与此同时,清脆的铃声唤醒了正睡回笼觉的白栀。
  一瞬间睡意尽消,拿起手机就解了锁。
  是顾言慎。
  他只回了一个字:嗯。
  单凭这个字,就能想象到对面之人是怎么样的清贵冷冽。
  白栀捂着胸前薄被坐起身,后背肌肤尽数裸露在外面,透着粉嫩。
  其实在昨晚之前,她对顾言慎也是这样的看法。
  矜贵,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昨天……
  她深深吸了下屋内因欢爱后残留下的暧昧气息,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昨晚她喝醉了。
  很多事都记不清楚。
  但她隐约记得是顾言慎送她回来,还问了她的家门密码,也记得那滚烫粗重的气息和头顶不断晃动的天花板……
  虽然早上睁眼时他已经不在了,可自己问了助理,确实是顾言慎给她打的电话,让她过来照顾自己。
  他这样贴心,白栀忽然觉得自己像掉进蜜罐一样。
  眼下潮红已退,可一想到昨晚的疯狂,双颊又不受控地爬了一抹嫣红上来。
  ——
  回中医馆的路上,于棠说她饿了,拉着沈和随便找了个早餐店。
  沈和胃里还是烧得慌,没什么胃口。
  要了碗小米粥浅尝几口,就看着于棠吃。
  一餐吃罢,于棠问她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她们怎么会在医院。
  沈和避重就轻,只说了陈远为难她们的事,却避开了关于顾言慎的一切。
  于棠一听她是为自己才喝到胃出血的,心里的愧疚几乎达到了顶峰。
  连连道歉。
  沈和安抚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师姐,你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啊?”
  其实这话她早就想问了。
  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儿,能进瑜皇消费的,非富即贵,何况昨晚她还听到胡经理喊那个少年为‘陈少’。
  师姐每天待在中医馆,怎么会认识那种身份的人,而且是一群刚成年的弟弟……
  “哎呀,就是、就是喝酒认识的嘛……”
  于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我们这一行每天接触的人都不一样,见惯了生老病死,总得有个什么排解的法子嘛,这不……小酌怡情,怡情。”
  她嘿嘿两声,在沈和话出口前按着太阳穴喊头晕。
  装还装不像。
  一眼就被看破了。
  心知她不想多说,沈和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了医馆。
  于棠说自己身上太黏了,要先洗澡。
  不料刚换上睡衣,忽听前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面面相觑。
  “奇怪,不是说了这两天店里不营业吗,怎么还有人过来......”
  于棠嘟囔着去拿外套。
  “还是我去吧。”
  沈和看了眼一身睡衣的于棠,再看看全副武装的自己,径直往外走,“可能是以前的病人过来拿药,我去看看,你先洗澡。”
  “也行,搞不定叫我。”
  临出门前,于棠嘱咐。
  沈和笑应。
  将门从里面打开,便看见门口站了一个裹得跟养蜂人一样的女人。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什么都没露出来。
  “您好。”
  沈和虽然好奇,但该有的礼貌却一点没少,“请问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女人穿着高跟,比沈和高出来半个头,斜着眼打量她。
  随即伸手将她推开,自顾自地走进医馆。
  沈和被推得踉跄半步,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戒备。
  她不动声色地朝左侧门角处挪去。
  那里常年放着一个工具箱,是于棠用来在店里修修补补的。
  里面铁钳锤子钻头,什么都有。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和戒备着问了一句。
  女人这才回过头,抬眼审视了一番店里的环境,嗤笑,“怎么,才几天没见,沈小姐就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说话间,她已经摘去了口罩帽子,露出一张精巧清纯的容颜,“阿慎一开始跟我说你离开顾家之后就来了这里工作,我还有点儿不相信呢。”
  是白栀!
  沈和眸中闪过惊讶。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隐去了心里泛起的滔天巨浪,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你来干什么?”
  “啧啧,沈小姐好歹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种态度对待客人?”
  白栀轻勾唇角,意味深长的凝着她,“难道是怕我给不起钱吗?”
  这话歧义满满。
  就差明着说她这店做的不是正经生意了。
  沈和脸色骤冷,“这里是医院,来的都是病人,就算给不起钱,该治病我也会治。”
  “那再好不过了。”
  白栀无所谓的耸耸肩,“也麻烦沈大夫也帮我看看吧。”
  如果这里不是师姐的医馆,沈和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人直接丢出去。
  可她不能砸师姐的招牌。
  强忍厌恶引着白栀来到看诊台,沈和让她把手腕放在脉枕上,指尖搭上去的瞬间,闭了眼。
  “沈小姐果然专业。”
  白栀靠在椅子上,幽幽开口,“比勾引男人那方面的造诣高多了。”
  “术业有专攻。”
  沈和面色平静,“在这方面,我确实比不上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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