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欣闻言怔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什么礼仪尊卑都顾不上了。
魏九昭微微抿唇,似是有些躲避木秋欣的眼神。
“陛下还真是忘性大。”
木秋欣冷哼一声,不管不顾地提起衣裙就离席而去。
魏九昭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没有追上去,只是同其余人说皇后身体不适。
叶茗儿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木秋欣心绪不宁地回到凤仪宫,宝珠步履匆匆地跟在身后:“娘娘,怎么了这是?”
“都退下。”
她强压着心底的不平和怒意,遣散了凤仪宫内的所有下人,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出去。
碎片落地的瞬间,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娘娘生辰,碎碎平安。”
木秋欣闻声抬眸,简庭趁着月光倚靠在门边,双眸含笑。
“你来做什么?”
“你还是这般不客气,都是做皇后的人了,还这般气性大。”
简庭手里提着一个木盒,木秋欣走了出去,两人落座于庭院中。
“瞧瞧吧,好东西。”
简庭将盒子放在石桌上,木秋欣不信邪地打开:“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
“酒?南疆的酒!”
木秋欣捧着酒坛,眸子在月光下亮的出奇。
简庭拿出酒杯满上:“你知道我,不喜热闹,往年的生辰也只是我们几个私下一起过而已,今年也不知道陛下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木秋欣仰头先喝了杯日思夜想家乡的酒,说起魏九昭,眼中黯然一片。
“魏九昭要封叶茗儿为贵人。”
说着,她又满上一杯喝了下去。
简庭闻言蹙眉:“什么?贵人?可当初……”
“是我太天真。”
木秋欣说着红了眼。
当初魏九昭远赴南疆求娶她时,按照南疆的习俗,要在宗祠里跪足七七四十九天以见真心,最后种下忘情蛊。
那时,魏九昭信誓旦旦地对着她的父亲母亲起誓:“我魏九昭此生只有一位妻子,绝不纳妾!否则我北朝颗粒无收,旱灾无解!”
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坚定不移说着要娶她的模样,木秋欣心中不免一阵酸涩。
来到北朝后,她的身边便只有魏九昭,之后才得以认识简庭。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都不由一怔,回头看去,是魏九昭。
简庭笑了笑:“当然是庆生了,陛下来得正好,还能喝上一杯。”
木秋欣没有看他,魏九昭走近些,安抚似地开口:“欣儿,你别生朕的气,不过是个名头,只是让她好在宫中安顿,毕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木秋欣抿了抿杯中的冷酒:“宫中安顿?需要我一并将这凤仪宫腾出来吗?”
魏九昭连道不是:“欣儿,朕的皇后只有你一人,你别误会。”
木秋欣放下酒杯,直直看向魏九昭:“我们南疆女绝不跟别人共侍一夫!挂名的也不行,这是你当初自己许下的承诺。”
魏九昭身居高位多年,又岂能容忍木秋欣一次次的违抗。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朕是天子,你三番两次违抗朕,朕也不曾追究你的过错,如今不过小事一桩,你为何就是不肯?”
“没有人会威胁到你皇后的位置。”
木秋欣霎时红了眼:“魏九昭!你以为我稀罕皇后的位置吗?”
“倘若你执意如此,我会死呢?你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