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离得太远，她没听清，猛地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安静的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可她分明听到，好像有人喊了声周总。
手机提示电量不足，温雅只好挂了电话。
“那个温雅是谁？怎么和谭大小姐打赌？”
门外传来议论声，温雅放在门把手的手又收了回来。
“不知道，专题调查三组，才刚成立，估计是新来的。”
“这可真勇，楚总监都约不下来的采访，她能约到？”
“反正不管她约到约不到，她都要倒大霉。”
如果她真约下来了，就是同时打了楚思和谭莘的脸，这两人能放过她？
“算了，咱们等着看戏吧，这可掺和不得。”
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
这就是谭莘敢和温雅打赌的底气，在她看来，温雅输是板上钉钉的事。
反正已经没有了退路，无所谓了。
温雅回办公室的路上，不少人都在看她，有偷笑，有同情的目光。
她全当看不见，回到座位，靳南给她发消息，也是在问打赌的事，温雅没有回复。
谭莘被楚思叫到了办公室里，被教育了一顿。
谭莘无所谓地说，“姐，怕什么，反正她又赢不了。”
楚思不悦地看着她，“你简直就是胡闹，你在大群里发那种东西干什么？把公司当成什么了？”
“哎呀姐，又不是别的什么，打个赌而已嘛。”
“我告诉你，你这个赌，不管谁输了，要是真有人爬出去，都会影响到公司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有没有考虑到这点？”
谭莘有些不悦了，她挽着楚思的胳膊撒娇，“姐，那就让她爬到大厅好了，不怕出去，然后警告公司的人不准泄露出去，不就没事了?”
“小谭，你真的觉得她会输吗？”
“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她能赢吧？姐，你也太高看她了，也不是也跟姐夫提过这事儿被拒绝了，就凭她？”
楚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烦，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看这个赌局。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俩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周砚同意了，她如何自处？
楚思忽然看向谭莘，“你跟她，以前是不是认识？”
谭莘点头，“认识啊，你忘了吗，高中那会儿我爸给我关进皓辉学院，我跟她一个寝室的。”
“皓辉…学院？”楚思若有所思的呢喃这几个字。
下午，温雅收拾东西下班，今天周二，还有三天。
她先回租房跟房东交涉，想把房子退了，但签了合同，房子退不了。
只好把东西收拾收拾拿到学校去。
拿着东西出来时，温雅四下看了看，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一回头，什么也没看到。
要是没记错，昨天的四个人就住在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被抓走，她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小区，再到公交站台，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看来警察说得对，这里是不能在住了。
她给靳南打了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她小声问，“靳南，昨晚的事，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
“不知道啊，应该没那么快吧？他们不是说抓到了给我们打电话，估计还没抓到。”
温雅更紧张了，看到公交车来，她拎着东西往车上挤。
靳南又问，“怎么了？你又回去了啊。”
“嗯，我想回来退房，房东不给我退。”
“那你就别退了，赶紧回学校住吧，命比钱重要，那些人狠起来什么都能干出来。”
“我知道，我现在就回学校。”
温雅挂了电话，透过玻璃，回头望向那个小区。
好在一切顺利，她把东西拿回了学校，室友都出去了。
她把东西放下，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周砚打了个电话。
不管怎么样，就算跪下来求他，也要求他答应。
电话接通，温雅刚要张嘴，手里传来的却是楚思的声音，“哪位？”
到嘴边的话生生堵住，楚思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默默地放下手机，按下挂断。
楚思看了看手机号，有些狐疑，她刚想查看一下这个号码的过往通话记录，周砚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她急忙站起身，“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怕有重要的事帮你接了，但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周砚随手接过手机看了眼，息屏揣进兜里，“你先去试婚纱。”
楚思没在意，他打量着周砚身上的西装，叹息道，“你这衣服，换不换好像都一样，那我先去换了。”
楚思定做的这款婚纱，她已经改了七八次，每次都不满意。
每次她改，连周砚的也一起改了。
各种颜色款式的西装都试了，用来搭配她的婚纱，周砚每次都配合，这点楚思还是满意的。
周砚坐在沙发上，翻开通话记录，若有所思地盯着最上方的那串没有备注的电话。
半小时后，店员来到他跟前说，“周先生，楚小姐已经换好了。”
周砚抬头看向前方，另外的两个店员将试衣间的门推开，楚思穿着雪白的婚纱走了出来。
楚思脸上带着笑，但在看到周砚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时，嘴角的笑立即垮了下来。
她来到周砚面前，拎着蓬松的裙角问，“好看吗？”
周砚上下打量，点头，“还不错。”
这话一出，周围的店员纷纷感觉天塌了，每次他这样说，楚思必定会要求重新改。
楚思撇了撇嘴，自己走到镜子前看了看。
不知道是不是周砚反应平平的缘故，她觉得怎么看都不好看。
“这个腰看起来还是显胖，设计的有问题，这个花边看起来也太俗气了，跟你们老板说说，再重新改改。”
店长嘴角抽了抽，“好的楚小姐。”
又是失败的一次，但她不着急，毕竟还有好几个月才结婚。
两人离开婚纱店，楚思坐在车里，和周砚吐槽这家婚纱店设计不行，然后不经意间提起公司的事。
“到处都是烦心事，你知道吗，我们公司今天，还人和温雅打赌。”
周砚换了只手握方向盘，左侧胳膊搭在车窗上，随口问，“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