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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吹过,贴在齐司礼的脖颈,钻进骨缝里。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颤着声问:“她真这么说?”
  方丈神色不变,淡漠道:“出家人不会说谎。”
  悲痛和苦涩仿若藤蔓,缓慢缠上齐司礼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无力地垂下手,沉默良久,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多谢方丈告知。”
  齐司礼在温时妤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宾客全都散去才离开。
  没走两步,一位女人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齐司礼脸上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满脸诧异,看着女人:“莫莉,你发什么疯?”
  莫莉双眼通红,一把拽着齐司礼的领子:“对,我是疯了。”
  “不然我怎么会放心把温时妤交给你?”
  莫莉是温时妤唯一的朋友。
  两年前,莫莉的公司要在意大利开设分公司,把她派往了意大利。
  她不舍温时妤,几次想过辞职。
  温时妤佯装生气:“莫莉,再说离职我就生气了。”
  “你就放心去意大利吧,只要有空我就会去看你。”
  “再说了,我有阿煜呢,他会照顾好我的。”
  齐司礼反复保证,莫莉才下定决心,赴任意大利分公司。
  没想到短短两年,那个会说会笑的温时妤,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保镖上前想要拉开莫莉,被齐司礼挥退。
  莫莉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瞪着齐司礼:“齐司礼,是你害死了她!”
  齐司礼的眼眶越来越红。
  他一把推开莫莉:“莫莉,别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法医已经检查过了,阿汐是因为心脏病死的。”
  “她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莫莉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摆在齐司礼面前。
  冷光映在齐司礼的脸上,连呼吸都冻结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中,温时妤的每一句都格外刺眼。
  “莫莉,我发现齐司礼爱的不是我……他的戒指底下刻是何汐的汐,不是温时妤的玉。”
  “莫莉,为什么专心地爱一个人,会那么难呢?”
  “对不起,我好累,不想留在这了。”
  字字诛心。
  齐司礼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温时妤早就知道了他和何汐的关系,那她这几日和自己的温存,是抱着怎样的决心?
  看到自己一次次选择何汐,又是怎样的绝望?
  齐司礼不敢再想下去。
  莫莉昂着头,泪水在眼眶翻滚,却始终没有落下:“齐司礼,你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得到阿汐的爱。”
  “我祝你终身孤寂,再无人爱你。”
  齐司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客厅吩咐:“天气凉,给夫人煲好虫草汤,温度再调高一点。”
  厨师和佣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眼神,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去做。
  温时妤在的时候,还能从齐司礼的脸上看到笑容,自从温时妤去世,齐司礼就变回了从前那个狠辣冰冷的男人。
  这时,门铃响了。
  何汐款款走进,声音腻得发慌:“阿煜,干爸干妈看你神色不好,叫我过来照顾你。”
  佣人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只要何汐在,齐司礼就会展现出自己最柔和温情的一面,压抑的空气也能活络一些。
  佣人的反应被何汐看在眼里,越发得意。
  她脚步轻快地进来,指挥佣人道:“还不把宋姐姐的东西打包丢了,免得阿煜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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