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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摔门而去,一夜未归。
  然而第二天他才想起来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沈琦亲手做了裱花蛋糕等了他一天,却平白受伤还被骂。
  和沈父的矛盾还未解决,姜煜拉不下脸和只上过初中的沈琦认错,正好苏情的知青审批表到了厂里。
  高中毕业,时尚漂亮的镇委女儿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苏情被分到了他的手里,每天跟在他后面喊姜老师,让他想起了初遇沈琦的日子。
  但与沈琦不同的是,活泼知性的苏情会和他聊量子,欣赏托尔斯泰的《安娜》,懂得他的理想与彷徨。
  他一开始只想借苏情让沈琦吃醋低头道歉,可两个月的相处后,他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安娜。
  然而如今苏情和沈琦的身影重合,自己却莫名的烦躁。
  “姜老师是因为小琦离家出走而烦心吧。”苏情的指甲掐近肉里,脸上挂着笑容,“小琦才21岁,正是浮躁不懂事的年纪,姜老师哄哄她,她自己就知错了。”
  姜煜点烟的手一顿,露出这一星期最舒心的笑容:“是我太着急了。小情,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
  一首关于大雨的诗登报,里面藏着姜煜对沈琦的劝慰。7
  沈琦是他教大的学生,看完后必定会满面通红地回家认错。
  姜煜看着报纸上对这首诗的赞誉,胸中的憋闷感一扫而空。
  “药喝完了吗,今天要去医院复查。”高大的男人左手拎着报纸,右手端着红枣银耳燕窝,敲响了二楼的门。
  “好。”沈琦接过燕窝,小口啜着。
  “今天是第十天,胳膊还疼吗?”十天前他去镇上办事,救下了在三楼轻生的沈琦。
  因为一堆树叶垫着,沈琦落红伴随右手骨折,并未有生命危险。
  “还好。有石膏紧着。”沈琦摇摇头,随手把报纸塞进床头柜里。
  “伤筋动骨一百天。”见沈琦默着脸从诊室出来,霍祁闷声安慰道。
  “谢谢你救了我。你能把我送到火车站吗?”沈琦拿出十张大团结,“我联系上我的父亲了,今天他会在邻市等我。”
  霍祁默不作声,良久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厂里的顾问没告诉你,他出国谈生意了么。”
  沈琦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沈父每隔三个月给她打一笔巨额生活费,除此以外交流甚少,有时候甚至需要通过姜煜来得知沈父的情况。
  谎言被拆穿,沈琦别过脸去。曾经最依赖的两个人,此刻谁也不能帮到她。
  身后霍祁被医生叫走,拎了两包药回来又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霍祁道,“我和你爸合作了十年,你也算我的晚辈。照顾你是应该的。”
  “而且,我的化肥厂也需要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需要什么方面的顾问?”沈琦回过头。
  “各个方面。但因为没人会选择来化肥厂,所以至今没找到合适的顾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痊愈后可以考虑下化肥厂。”
  “那,承蒙霍厂长照顾了。”沈琦勉强冲他抱拳,“药费和生活费一并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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