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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一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一旦他们有行动,一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一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一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一段,到了一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一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一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一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tຊ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一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一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
  他顿时一怒,伸手抓着周棠宁的肩:“周棠宁,你还是我卫廷之的妻!”
  周棠宁一惊,“啪!”抬手,就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卫廷之猛然挨了一巴掌,脸被打偏。
  短暂的沉寂,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周棠宁。
  她瞪着他,眼中全是愤怒和厌恶。
  她厌恶他——
  他突然发疯了一般,将她推了抵在墙上,伸手撕她的衣裙。
  他只知道,他想要得到她。
  她明明是属于他的,可他还没有得到她。
  周棠宁没想到他会发疯,挣扎着,推搡着他:“卫廷之,你住手,你放开……”
  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卫廷之还是武将,几下就把她的衣裙撕开,手探到她的裙底,突地一片温热。
  他忙缩回手,只见满手鲜血,红得刺目。
  他脸色一变,震惊地看着她。
  周棠宁苍白着脸,迅速将衣裙理上,几乎用尽力气轰他走:“出去——”
  卫廷之神色慌张,语气也温柔了很多:“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过,我病了。”
  卫廷之一噎。
  “出去!”周棠宁声音无力,却透着狠劲。
  卫廷之只好先退出去了。
  他一出去,识珠三人,连沈嬷嬷,都立刻赶了进来。
  “主子,没事吧。”识珠忙上来扶着周棠宁。
  她朝外看了一眼。
  识银回道:“已经回去了。”
  周棠宁吐了一口气:“没事,还多谢五公主留药帮我。”
  这个时候,她要是被卫廷之碰了,得恶心一辈子。
  她又向沈嬷嬷:“沈嬷嬷,荣松堂那边,什么反应?”
  “老夫人说要休了你,由她来,就算你的主母命会克死她,也在所不惜。”
  “怕是想吞占你的嫁妆。”
  “上个月奴才们的月钱,拿的是她的私房钱,还只发了一半。”
  “但是五公主要嫁进来,府中飞升,只差一步之遥。”
  “以后,他们都是伺候皇家人的奴才了,也不看中这半个月的月钱。”
  “三姑娘派人打听过,说你手中的那些铺子,值五六十万两。”
  “要不是十日后清明,陛下要举行祭祀大典,极有可能,在大典上,册封从边关归来的将士。”
  “府中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不然老夫人那边,怕是要直接开始休了您。”
  “而且公主嫁进来,也还有一段时间。”
  除了周棠宁自己和英王,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周棠宁做了假签,做主母一命的局。
  识金不由问道:“主子,老夫人就不怕你的主母之命,克她吗?奴婢记得,她以前很迷人的,这就变性了? ”
  “不是变性了,是大富大贵面前,利欲熏心,管不了那么多了。”
  “五六十万两?他们可真敢想。”
  一年五千两,就可以让整个将军府,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五十万两,能让他们富贵五六十年。
  周棠宁是带了十几万两的嫁妆来将军府,但是这几年,几乎掏见了底。
  五六十万两,她真还拿不出来。
  不过她和周家底蕴深厚,哪怕现在,她指缝间漏点出来,都够他们吃几年了。
  “呵!这下有意思了。”周棠宁笑了。
  他们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就越大。
  他们现在这样对她,她真想看看他们到时候失望的嘴脸,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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