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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安安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望着谢临舟。
  她是他的初恋,自他们交往开始,谢临舟就只为她一人破例,冰冷之下的温柔全留给她一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这是他第一次推开她。
  温安安的脸扭曲一瞬,很快压下,去挽谢临舟的手臂。
  “临舟,你累了,别再想那个死人了。”
  提到“死”字,谢临舟额角冒出青筋,倏地抽出手臂。
  温安安不明所以看向谢临舟:“临舟?”
  话未说完,谢临舟不耐打断:“别擅自揣测我的想法。”
  “我和姜愿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温安安僵硬看去,对上谢临舟冷冰冰的眼眸。
  那里没有半分自己的影子。
  她的理智彻底断了,嘶声喊道:“你和她有什么事?”
  “谢临舟,姜愿已经死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擦着温安安的脚边砸在地上。
  谢临舟的眸子一片猩红,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滚!”
  保镖上前要赶温安安出去,温安安的眼泪扑簌簌落下,白着脸吼道:“谢临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这次,温安安的泪水却失效了。
  谢临舟不耐挥手:“下次没我的允许,不准让她进来。”
  “放开我,我自己走!”
  留下这句泣不成声的话,温安安流着泪不甘离去。
  凄凉的月光落在酒瓶碴上,仿佛片片利刃扎进谢临舟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走到地上,一块一块捡起酒瓶碴,无意间划破了手,冰凉的血液顺着掌心滴落。
  佣人慌忙上前:“先生,我来收拾就好。”
  阵阵刺痛钻入骨髓。
  谢临舟看着掌心的赤红,有些恍然。
  当初姜愿在监狱也是这般痛吗?
  谢临舟摇摇头,将酒瓶碴握得更紧了些:“不用。”
  只有此刻,感受和姜愿相同的痛楚,他才会觉得自己离姜愿近一点。
  这天晚上,谢临舟梦到了姜愿。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强行把她压在身下,用最恶毒的句子羞辱她。
  姜愿躺在后座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好像风一吹就要破碎似的。
  可他却因温安安一个电话,把还未穿好衣服的姜愿赶下车,忽略了她颤着唇,没说出口的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愿满是疤痕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躺在火化炉里。
  忽然,姜愿睁开眼,眸子里没有丝毫生气。
  “谢临舟,我把这条贱命还给你。”
  “姜愿!”
  半夜惊醒,谢临舟满头冷汗。
  他宛若一条岸上的鱼,大口呼吸,肺里却还是空的。
  谢临舟下意识打开灯,床头柜上,姜愿还给他的银行卡跃入眼帘。
  在面对难以言喻的悲痛的时候,人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防御。
  但悲痛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处。
  只要一个机会,就会重新破土而出。
  薄薄的一张银行卡,仿佛一把利刃,将谢临舟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搅得鲜血淋漓。
  他攥着拳头,失声痛哭:“姜愿,我真的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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