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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笙倒是不嫌弃这冻的梆硬的尸体,她扒开‘陆颖’的头发,盯着那被划烂的脸看了半晌。
  真死了啊……
  她目光定在‘陆颖’的耳垂处,手向后面伸:“常医生,借你的刀用一下。”
  常念将刀柄朝向她递过去。
  砰砰砰!
  闻笙敲了敲尸体,摇了摇头幽幽地说:
  “陆颖啊陆颖,你还真是——”
  “蠢啊。”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让我找找,你现在应该藏在哪里呢?”
  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话的意思是,这尸体根本不是陆颖?
  闻笙步子轻缓,状若无意地在一楼大厅看看桌子底:“哎呀,让我看看有没有在这里?”
  “哦,不在桌子底下。”
  她走向落地窗,拉开窗帘:“嗯,也不在窗帘后。”
  “也不在地毯下呢。”
  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陆颖从听到那话时的紧张开始慢慢放松。
  她开始恶毒地在心里骂:
  说她蠢货,闻笙才是个蠢货!
  不熟悉这个别墅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楼梯间,闻笙怎么可能找到她!
  现在肯定是在诈她出去!
  正当她为这个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楼梯间的门却咔的一声打开了。
  一张笑脸探进来:
  “找到你了哦。”
  陆颖惊愕之下大喊:“怎么可能!”
  这个别墅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这里!
  若不是她留意到了郭乐的去向,她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楼梯间。
  闻笙吹了下唇边飞来的头发,笑意不减:“你猜呢?”
  她前世曾待过这里几次呢。
  后来发现那个叫郭乐的女孩也喜欢呆在这里,闻笙才不再去这里。
  被贺健涛发现,只会连累郭乐。
  即使郭乐并没有帮过她。
  但前世的闻笙就是这样的好孩子呢。
  这样想来,替陆颖死的那人应就是郭乐。
  闻笙将陆颖提出来。
  陆颖拼命的反抗,可是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她这点反抗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这种接触下,闻笙已经可以控制她体内的血液,足够让她不能动弹。
  闻笙将她扔在地上,蹲下捏着她的脸:“看来我是让你过的太舒服了。”
  从兰池几人的话中,不难听出陆颖在这里的地位。
  “胆子是够大的,脑子还是这样的蠢。”
  闻笙攥着她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陆颖,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一起打的耳洞。”
  郭乐可没有耳洞。
  又蠢又坏,前世只要逮到机会就找人殴打闻笙,若不是有她在,闻笙也不至于始终都是遍体鳞伤的样子。
  就连母亲病重,也是陆颖故意不许其他人偷偷给她们送药。
  这个样子可真是分毫未变啊。
  闻笙瞧着她眼里的恨意,笑意更深:“这么恨我?”
  “可是现在你偏偏动不了我呢。”
  她拿着刀,贴着陆颖的脸划了一下:“啧,既然你都划了郭乐的脸,那我就替郭乐还回去吧。”
  一刀又一刀,被挟持着下巴的陆颖只会啊啊大叫,骂不出话来。
  到了最后一刀,闻笙叹口气:“你看啊,你们一家几口,光你这么健全多不好。”
  她说着,将陆颖三两下变成了陆秋池现在的样子。
  断手断脚,气息奄奄。
  闻笙拖着她,将她再拖入楼梯间。
  瞧着陆颖的模样,闻笙恍然,去搬来了一面镜子摆在陆颖面前:“来来来,就这样每天欣赏。”
  陆颖的眼底尽是疯狂的恨意。
  闻笙伸伸懒腰,成泽小步跑过来,低语说:“贺健涛他们三人死了。”
  她嗯了一声。
  余光瞧了眼陆颖。
  那面镜子对陆颖的折磨才是致命性的。
  时时看着镜子里失败的自己,只会让她身体与精神上双重煎熬。
  闻笙若有所思地看着陆颖眼底仇恨的火焰。
  大概这就是陆颖和那三人的不同。
  贺健涛三人怕死,但更怕这样痛苦的活着,所以求生欲极低。
  只有一个陆颖永远都不会想死。
  这一点,倒是跟闻笙有些类似。
  闻笙蹲下身,歪歪脑袋:
  “哎呀,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让你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然后你再找机会得救吧?”
  她眉眼弯弯:
  “我偏不。”
  不要留给这种人半分复生的机会。
  不要被仇恨影响理智。
  闻笙一刀插进了陆颖的胸口,搅碎了她的心脏。
  瞧着陆颖眸色中的震惊,闻笙痛快地笑了。
  好,好,好。
  现在,她的几位仇人已经死了四个。
  还有……
  章博士。
  唯有这个是最难对付的,闻笙连它的身份都不知道。
  “笙笙,走吧。”
  闻淑菡轻声拥住神情恍惚的女儿。
  母亲的拥抱给了闻笙一丝温暖,她稳住心神,冲常念招手:“走啦。”
  这里的人,该死的都死完了。
  至于黑藤,他根本不会醒来呢……
  闻笙离开之前望了兰池一眼。
  那家伙似乎比前世要精明了些。
  闻笙朝他挥挥手:“活得长一点哦。”
  她不信命。
  重生后便更加不信。
  如今看来其他人的命也是可以更改的。
  坐进房车,闻淑菡几人都没有去舒服的后车厢,而是在前面驾驶座陪着闻笙。
  闻笙开玩笑道:“幸好我将车前座改成了四座,要不然就坐不下了。”
  闻淑菡看她只觉得心里难受。
  常念半晌后说:
  “不想笑可以不用笑。”
  分明是想哭一场的吧。
  闻笙。
  闻笙的笑容缓缓变小,淡了几分。
  她慢慢开始哼歌。
  前世哭的实在够多了。
  这辈子重生的那刻,她就发誓绝不会再让自己流泪。
  “常医生,这刀给你。”
  她将那把打磨好的尖刀放在座椅中间。
  常念摩挲着这把锋利至极的刀,疑惑地说:
  “这是?”
  闻笙哼着歌,轻飘飘地说:
  “生日礼物。”
  第一次见面的她的胸牌上,可是清晰地写着呢。
  八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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