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不知沈静姝心中所想,只是想到萧祈年走了,日后这长公主府便是他的天下。
席间,他感觉沈静姝魂不守舍,问。
“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
沈静姝不想他再吵,连连道:“胡说,你在我心里无人可替代。”
她说着,给身边人夹了一道菜。
只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萧祈年的脸。
两人抚琴写诗、对酒当歌。
大漠之中,萧祈年一袭妖冶红衣与她一同纵马奔驰。
那些浮沉往事,一股脑的全都浮现心头,她的心忍不住泛起涟漪。
甚至生出一种冲动,现在就去把萧祈年给找回来。
只是看到眼前人,她在心中掐灭了这个想法。
自己乃一国长公主,虽然当初承诺了萧祈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乃是长公主,岂能只屈居于他一人。
先前,她被冲昏了头脑跑去皇宫去闹。
现在她该冷静,她是长公主。
倏地,她看到谢安手上一处伤痕在溢血,忙不迭放下筷子捉住他的手。
“谢安,你的手怎么了?”5
又朝着下人喊道:“宣御医过来,快宣御医!”
下人匆匆忙忙跑出门,去太医院请御医。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一处伤口?”沈静姝关心地询问。
谢安见她关心,一副坚强模样。
“没事,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
沈静姝眼里溢出心疼:“往后这样的小事让府里的下人去做就好了,我把你从江南带回来,就是不想你再像从前那般吃苦受累。”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自然不需再像从前那般。”
谢安看向他。
“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值了。”
沈静姝避开他的眼神:“可看到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但她的脑海里,却忍不住想起自己和萧祈年当年在京郊野炊的画面。
两人一起下水摸鱼,一起打猎射兔,晚上一起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看着漫天星星谈天说地。
回过神来,心里空落落的。
她松开谢安的手:“你等太医过来为你诊治,我想起书房还有一些事尚未处理。”
说完,她就朝着书房走去。
已是月上梢头,月明星稀。
沈静姝走在庭院里,心中虽然生气萧祈年的不告而别,生气他的突然和离。
可又忍不住担心他的情况。
萧家只剩他一人,胡人多狡诈,他应付的来吗?
而且塞外乃是苦寒之地,八月就已开始降雪。
他的身子受过伤,旧伤复发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再顾不上什么长公主的身份,只等着这两日忙完手上的事情赶去漠北把萧祈年带回来。
随后,她又吩咐身边的人。
“派人去盯着驸马,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若是必要危险时刻,务必保证驸马的安危!”
后续忙了几日,沈静姝便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
期间谢安来找过她几次,她心中虽有不舍,但仍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萧祈年给找回来,不能任凭他在漠北胡闹。
离开那日,谢安拉着她的手质问。
“你就当真那么爱萧祈年那个老男人?你不是说过你与他已是平淡如水没什么感情?”
沈静姝皱眉:“谢郎,祈年乃是驸马,我不放心他在军营里出生入死,我必须把他找回来,你且在家等我回来。”
她拂开谢安的手,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前往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