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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佩兰的心狠狠一揪,立即大声怒斥。
“你放屁!我爹怎么可能非礼你!”
但周闻斌却一边低声安慰白秀珍,将她护在身后,一边斥责夏佩兰。
“夏佩兰,你也是个女人,怎么对女同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夏佩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闻斌:“我同情她?你想想清楚……”
“咳咳——”
她话没说完,房间里就传来夏父的剧烈咳嗽声。
夏佩兰顾不上争辩,赶紧去看夏父。
一进去,就见原本整洁的屋子一片凌乱,床边一地杯子碎片和水迹。
夏父正张着嘴用力呼吸着,却神情痛苦说不出话。
“爹!”
夏佩兰心头猛地一紧,慌忙上前给夏父顺气,一边安慰。
“爹,你千万别激动,我相信你!”
周闻斌这时带着白秀珍走进来。
一进屋,白秀珍就抽抽噎噎地开口。
“夏伯父,我好心好意给你倒水,你为什么要扯我的领口?”
这一问,又将原本已经躺好休息的夏父激得咳了起来。
他死死瞪着白秀珍,记得一张脸不自然地涨红。
“我没,没有……你胡说……”
夏佩兰着急得眼泪直打转,拼命给夏父拍背顺气。
“爹,我知道你没有非礼她。你别气,你躺下先休息……”
周闻斌此时也劝着白秀珍:“秀珍,你别怕,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一定替你做主。”
夏佩兰再也忍不住,瞪着周闻斌怒斥。
“周闻斌,你脑子被驴踢了?!我爹病成这样,怎么可能去非礼她?!”
“我爹教了一辈子书,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是老好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这直白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周闻斌。
他脸色一变,看向白秀珍的眼里多了几分晦涩。
白秀珍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哭。
夏父听见误会澄清,倒是平静许多。
周闻斌见状,皱眉叹了一口气,对夏佩兰缓了语气。
“对不起,刚刚我太着急了。我先送秀珍回去,晚点再回来看伯父。”
夏佩兰转头丢了一个“滚”字,一心照顾着夏父。
她心里只有害怕和愤恨。
明明这辈子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将夏父跟周闻斌和白秀珍两个人隔绝开。
可为什么他还是一次次被刺激到?!
这个地方真不能再待了,否则她爹迟早要再被作践死!
想到这里,夏佩兰决定这两天就收拾好行李,等夏父状况稳定一点就直接离开。
第二天她出去买菜,回来时却遇到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在自家门前泼粪水。
“夏家一家子烂货,做女儿的订了婚还不守妇道,做爹的也不要脸,非礼人家黄花闺女!怎么不死了算了!”
夏佩兰脑子里那根弦瞬间断了,大步冲上去抄起扫帚就赶人。
“你们哪只眼睛见到了,就在这里胡说!再不滚我报警了!”
话刚说完,她却被几个泼皮直接推倒在地。
“我呸!周团长昨天亲眼见到的,白秀珍她妈妈也作证,你还装个屁!”
夏佩兰摔在门槛上,看热闹的人朝她吐了几口痰,这才慢慢散去。
她狼狈地站起身,却看见周闻斌在不远处,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扶着身边的白秀珍走了。
她的心沉了沉,一转头,却见夏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面色灰败。
夏佩兰心头一紧,连忙上前:“爹,你怎么出来了……”
话没说完,夏父就颤抖着叹了口气:“都是爹拖累了你,害你被人戳脊梁骨。”
夏佩兰鼻尖蓦地一酸,连忙抱住他。
“爹,都是他们的错,你没有拖累我!你别管他们说什么,我们过几天就去深圳了,离这些糟心事都远远的!”
“明天,我就找陆青诚一起去县里买火车票!”
夏父沉默着眉不说话,只拿出旱烟点燃,一口一口吞吐着。
夏佩兰满心担忧又没法劝他,就默默给他装烟袋,只希望他能听进自己的劝说,别把这些事放心上。
第二天,沉默了一宿的夏父突然开了口。
“今儿个天不错,我去给你钓几条鱼回来炖汤。”
夏佩兰沉默了片刻,说:“那我陪你一起。”
夏父摇了摇头:“不耽误你的事。你不是还要去县里买车票吗,快去吧。”
“我还等着女儿赚大钱,让我住在城里的大房子里享福呢!”
说着,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是这几天夏父第一次笑,看得夏佩兰眼眶一阵湿润。
她应了一声,看着夏父拄着拐杖,拿起渔具蹒跚着走出门。
但夏佩兰还是不放心,悄悄跟了过去。
见夏父确实是在池塘边钓鱼,她才放下心来,转身去找陆青诚。
两人骑着二八大杠去到县城,排了很久队,终于买到了三天后去往深圳的火车票。
看着手里的两张车票,夏佩兰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一次,离开周闻斌和白秀珍远远的,她和爹都不会枉死了。
回去的路上,她骑得飞快,甚至将陆青诚都甩在了身后。
快到村口时,夏佩兰却猛然看见夏父站在桥栏上,神情悲愤的大声说着。
“我们夏家虽然穷,但有骨气!我和我女儿夏佩兰,从来没有做过有损清白的事!我知道没人信,所以……我愿意以死明志!”
夏佩兰目眦欲裂:“爹——”
夏父远远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却直直跳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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