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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但为了赎罪,我还是留在许亦乘的身边。
他当众宣布和新欢的恋情时,我站在红毯尽头鼓掌。
他折断我跳舞的手腕时,我强撑着说「不碍事」。
就连他深夜醉酒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第二天却搂着新欢出现在媒体面前,我都默默承受。
直到他亲手将我腹中的孩儿化作血水。
「够了吗?」我躺在血泊里问他。
许亦乘冷眼看着我:「这才刚开始。」
我心灰意冷,拖着流血的身体一步步挪向天台。
这次,终于能解脱了。
可许亦乘却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苏萝依,别跳......」
——
「苏小姐,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道,「现在开始化疗,配合靶向治疗,五年存活率能达到40%。」
「嗯,想好了,我还是想放弃。这段时间麻烦您了。」我把诊断书折好塞进包里,「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医生急得站起来:「可是您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
「谢谢您。」我打断他,起身时右腿突然一阵剧痛,连忙扶住桌角才没摔倒。
医生要来扶我,我摆摆手,挤出一个微笑:「您还不知道吧,我跳了二十年芭蕾,这点疼不算什么。」
走出医院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许亦乘的助理发来的消息:
【苏姐,许老师让你马上来酒店,顾小姐的礼服需要修改。】
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把诊断书撕碎扔进垃圾桶。
随后回到:【好,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我跪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用纸巾一点点擦去顾令舒高跟鞋上的香槟渍。
红酒渗进眼睛的刺痛,竟比癌细胞啃噬骨头的感觉还要清晰几分。
「亦乘,你看她擦得多认真。」顾令舒晃着脚,「难怪你能留她在身边十年,还是有点用的。」.许亦乘靠在对面墙.上,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凌厉如刀。
他晃着香槟杯,眼神落在我身上:「一条狗养十年,也知道给主人摇尾巴了。」
我擦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哎呀!」顾令舒突然惊叫,半杯红酒泼在我头上,「不好意思哦苏老师,我手滑了。」
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许亦乘的皮鞋尖抵住了我的肩膀。
「脏死了。」他的声音比冰还冷,「滚去后台收拾干净,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我死死咬住下唇,将脸埋得更低了些。
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我通红的眼眶。
「好。」我哑着嗓子应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许亦乘的背影僵了一瞬。
他修长的手指原本已经搭上顾令舒的腰,此刻却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揽着她转身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
顾令舒趁机狠狠碾了一下我的指尖。
我听见自己指骨发出「咔」的轻响。
剧痛让眼前一阵发黑,我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听见她甜腻的声音:
「亦乘~你对她好凶啊~」她故意拖长尾音,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我都心疼了呢。」
许亦乘的脚步顿住了。
我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心疼?」他冷笑一声,突然转身看我。
「苏萝依,你也配?」
说完这句话后,许亦乘便带着顾令舒离开了。
我沉默的拐进洗手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从顾令舒出现的那天起,许亦乘对她只有偏爱。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是我的错。
顾令舒的戏服破了,他说是我妒忌她演女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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