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野垂着眸子，下颌线紧绷，紧实健硕的身材在氤氲之中，散发着张力。肩胛的线条性感，伤痕雕琢出他沉郁破碎的背影。棠清婉在看到他背上刺眼的一片血红之后，震惊地张开了嘴巴。含在眼眶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无声滚落。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直视时，她还是无法冷静面对。她呼吸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伤痕的边缘，小心翼翼。他细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感知到了她指尖的触碰。头愈加闷热烦躁。
黎行野眸子里的清明沉溺下去，重新恢复了疏离的冰冷。
即便如此，他仍旧偏开眼神，垂着的眸子却无声地盯着她的小腹。
白色的裙摆宛若水墨在水中晕开，薄薄的面料贴着她纤细的腰肢，贴着她的小腹，分明窈窕勾人。
他的右手能感受到她指腹柔软的触碰。
她握得并不紧。
可他……
挣不开。
他贪恋她的触碰，但也不想面对此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可怜，她又在可怜他……
他伸出左手推开她的一瞬，棠清婉反拽了他一把，他踉跄地扶住琉璃台才稳住重心，却已经是背对她了。
水花四溅，水面漾开一圈圈热气。
换作平时她是根本拽不动他的，也只有在他受伤的情况下，他才会这么被动。
黎行野垂着眸子，下颌线紧绷，紧实健硕的身材在氤氲之中，散发着张力。
肩胛的线条性感，伤痕雕琢出他沉郁破碎的背影。
棠清婉在看到他背上刺眼的一片血红之后，震惊地张开了嘴巴。
含在眼眶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无声滚落。
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直视时，她还是无法冷静面对。
她呼吸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伤痕的边缘，小心翼翼。
他细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感知到了她指尖的触碰。
头愈加闷热烦躁。
“怎么弄的？”她掀起眸子，质问的声音颤抖却压抑着愠怒，“你是不是去招惹黎贤宇了？”
黎行野沉了沉气，咬紧几分牙关，转身用左手挥开她的触碰，清俊的脸明明透着不正常的红，声音却冷的刺人心窝。
“棠清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讥讽地冷笑一声，扯扯嘴角，“我去干什么，有必要向你交待吗？”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没在水里，连攥紧的劲儿也没有。
波动的水流从他的手腕滑过，化不开像刀子一样彻骨的凉意。
他心底憋闷的烦躁使得他的气场愈加锋利。
棠清婉怔了一下，尽管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她的心也还是被刺痛了。
他极少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
可是看到他皮肤不正常的红，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捧住他带着伤痕的脸。
果然，烫得厉害。
他发烧了。
棠清婉的心沉了沉，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受了冷，应该就是那晚他跳进水里救自己时受了冷。
她知道……他真的吓到了。听到她的呼吸时，黎行野顾不得被海水浸透的森寒，慌乱无措地把她搂紧在怀里，嘴唇贴着她冰冷的额头，久久地不松开。直到她开口，让他扶自己起来，黎行野才回过神。
他的左手尚且有知觉，还能搂紧她的肩膀，可右手当时已经彻底麻木了，毫无温度，更谈不上用劲。她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借着他的力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回了他的房间。
他又是放洗澡水，又是出去弄姜汤，来来回回地折腾，他怎么可能不感冒。
他的伤，他越是不说，就越是证明，这伤与她有关。
黎行野淡漠地躲开她贴上来的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沙哑而冰冷：“出去。”
看就看了，他没必要继续遮掩。
棠清婉又一次清晰地看到他悲伤的淤青，透着血红。
她垂下眸子，用手背抹掉下颌的眼泪，重新整理了心情。
“你身上有伤，不能在温泉待太久。”棠清婉赶了几步，没再握他的右手腕，而是轻轻勾住他的左胳膊，不容置喙地拉着他一起往岸上走，“要出去，一起出去。”
想较劲上岸较劲也不迟，泡在水里他的伤口会发炎的。
而且发着烧，再泡下去，怕是要晕在这池水里了。
他闭了闭眼，甩开她的手。
这一次他甩得彻底，溅起的水花打湿她的长发。
温泉上空的月光凛冽而疏冷，透着清清冷冷的气息，与这氤氲的热气实在难以融合。
“滴——”
撕裂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液，顺着脊背性感的线条，滴落在温泉水里，化开一丝红腥……
她被甩开的手麻木地垂在水里。
湿发一缕缕的浸在水里，她浅棕色的眸子蒙起了一层化不开的晶莹，滴在了一丝红腥化开的水面。
眼泪与血液融在了温泉水里，无色无形……
她觉得喉咙哽得难受，热气烘得人喘不过气来。
“黎贤宇跟你说什么了？”她深吸一口气，睫毛挂着水珠，有一种清冷的破碎感，“用得着你这样自己伤害自己。”
其实黎行野不是一个会轻易情绪失控的人，他阴郁内敛的性格使得他大多数时候，是安静而沉默的。
可是四年前的性格，早已与现在不同了吧……
只是，感觉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在他眼里，她是叛徒。
一个抛弃他的叛徒。
他厌恶她，她何尝又不是厌恶她自己。
“如果你不想见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也别拿伤害你自己，证明对我的厌恶。”她咬了咬嘴唇，想再说什么，也忍了回去。
说再多，最后都会变成误会，或者伤害。与其如此，或许像他一样沉默，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黎行野听到水缓缓流动的声音，她在走远。
右手猛然之间传来的刺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倏尔，“哗——”地水声从身后传来。
黎行野神思回归，猛然转身，一阵颤栗传遍了四肢百骸，震颤了他的心脏。
“棠清婉！”
水没过了她的头顶，如瀑的长发飘在水面上。
他的瞳孔骤缩，立刻向她的位置靠近。
“哗啦——”
情急之下，他忘了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劲儿，就用右手扶她，一阵刺痛才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因为今晚打架用力过度，导致需要一段时间休整，才能恢复。
他迅速地换了左手探到水里揽住了她的腰肢，向上一提，单臂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呼——呼——”
棠清婉双手环着他健硕的肩膀，满脸的水，凌乱地呼吸着。
因为猛然扎到了温泉水里，她的小脸被蒸汽蒸得水润而绯红。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惊诧地盯着搂着自己腰的黎行野。
他们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彼此，她能感知到他慌乱的心跳。
黎行野大口呼吸着，紧实的胸膛起伏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惊慌暴露。
“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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