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笑,“都在我怀里了才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她还顽强地要撑起眼皮,看似剧烈的挣扎,一点力气都没有。男人喉间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轻笑,牢牢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拦腰把人轻易地抱起,将她那点挣扎都化为乌有,“林疏棠,晚了。”在她上那辆车时,就已经钻进了猎人编织的牢笼。往山下走的路高高低低的,并不平整。许是发烧的缘故,颠簸中,她在他的怀中不知何时沉沉地睡去了。沈肆抱着她一路走到山底,一辆黑色卡宴亮着近光灯,在一阵急刹车后骤然停在他的身侧。
林疏棠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脸颊有透了酡红,“你以为我喝醉了吗,搞笑。”摇摇手指,“并没有。”
用银白色细长的高跟鞋踢了下脚边的酒瓶,“看清楚了,一瓶而已。”
就是酒劲上来,脑袋有点沉沉的。
沈肆依旧半蹲在她面前,手肘自然地垂搭膝间,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没喝醉吗,不太像,要不然我考考你?”
林疏棠迟钝的看着他,“嗯?”
“现在有一部很火的动画片听说过吗,叫海绵什么?”
“宝宝。”
海绵宝宝谁没听说过。
他笑容很好看的应下,“嗯。”宝宝。
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有点故意欺负人,“刚才没听清,叫什么?再说一遍。”
林疏棠在掌心下抬眼看他,“宝宝啊。”
沈肆整颗心顿时都被熨妥帖了。
“真乖。”他眼底是明显勾人的坏劲儿,“回答正确。”
手从她的发丝从脸颊滑落,到她的下巴挠了挠,跟逗小猫似的。
还是个半醉半醒的小猫,“看来真没醉。”但体温不太正常。
沈肆两根手指搭在她额头上碰了碰,轻轻皱眉,“你发烧了。”
林疏棠终于意识到自个儿被耍了,伸手用力拍开他的手,扶着墓碑,摇晃几下站稳。
“无聊。”弯腰去捡地上的包。
男人先一步将她的包捡起来了,林疏棠伸手抢过来,往肩上一扔,扭头就走。
并不在意沈肆为什么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因为她不感兴趣。
沈肆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条斯理的在身后看她摇晃着走。
高跟鞋踩着青石板路不稳,她险些崴到,便伸手扶她一把,“我送你去医院。”
林疏棠把人推开,按了按眉心,额头发了些汗,“你这人,好烦。”
阴魂不散,到哪都有他。
沈肆扯唇,自觉地松了手,见她刚走两步就开始踉跄,也不是没脾气,就不去扶她,看她怎么摔跟头。
林疏棠头重脚轻的,晃了晃脑袋,只当自己是喝多了。
可走着走着,脚开始发飘,身子一晃,整个人就往前面栽。
认命的栽个头破血流时,她好像被人拎了起来,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路灯在转,面前这张漂亮的脸也在转,最后稳稳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缓慢地抬头,这张漂亮的脸上表情很臭,一点都不可爱。
林疏棠眼皮子耷拉着,脑袋混沌得很,也很疲惫,“沈,肆。”
沈肆不想搭理她,还是“嗯?”了一声。
林疏棠眼皮一点点合上,显然撑不住了,“你是坏人吗。”
她浑身发烫,烧得不轻,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肆笑,“都在我怀里了才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
她还顽强地要撑起眼皮,看似剧烈的挣扎,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人喉间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轻笑,牢牢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拦腰把人轻易地抱起,将她那点挣扎都化为乌有,“林疏棠,晚了。”
在她上那辆车时,就已经钻进了猎人编织的牢笼。
往山下走的路高高低低的,并不平整。
许是发烧的缘故,颠簸中,她在他的怀中不知何时沉沉地睡去了。
沈肆抱着她一路走到山底,一辆黑色卡宴亮着近光灯,在一阵急刹车后骤然停在他的身侧。
顾言卿从车上下来,旁边的雪松树在风中簌簌作响,月光和灯光交织着落在他身上,映着他面容温润如玉,气质斐然。
“把她给我。”顾言卿伸出手,唇角抿得很紧。
沈肆没有松手的打算,唇角稍稍扬起,“顾少来晚了一步,人到我手上,可不能说给就给。”
顾言卿面容冷峭,“你想玩什么女人我管不着,但林疏棠不是你玩的那些女人,请把她给我。”
沈肆漫不经心的笑,“怎么着,这是要跟我抢人?”
他浑然不在意的往前继续走,顾言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很重。
圈里有名的谦谦公子,无论何时,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失态过。
在看到沈肆抱着林疏棠的时候,束缚在他身上的教条和约束都隐隐崩盘。
尤其是沈肆的眼神,同为男人,自然懂那种占有欲和侵略感。
此刻顾言卿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不能带走她。
“城南有块地,不知道沈少感不感兴趣,我乐意双手奉上。”
沈肆轻笑,“顾少这是要下血本了,为了前女友?”
许是太吵,怀里的女孩不安分的动了动,他稍稍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才抬头看向对方,“只可惜,你问错人了,我这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余光划过他落在肩上的手,一哂,“倒是容我提醒顾少,即便顾孙两家联姻,变成了利益共同体,但和沈家作对,未免有点不自量力了。”
山里的月比市区冷寒几分,映着两人对峙的侧脸轮廓,和气氛一样的紧绷。
顾言卿眼底暗色沉沉,“要怎么样你才肯把人交给我。”
沈肆勾唇,“我的事,我老子都管不着,顾少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沈肆!”顾言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明知道沈家不能交恶,此刻依旧压制不住情绪,“和顾家撕破脸,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沈肆笑容野肆,“什么时候顾少能代表顾家了?”说得每个字都往顾言卿心上戳,“等你什么时候能代表顾家了,才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现在的你,可不行。”
听到这话,顾言卿的目光陡然停滞一瞬,按在他肩上的手,渐渐松动。
这时怀里的女孩眉头拧了拧,眼睛没能睁开,只厌烦地呢喃了句,“吵死了。”
顾言卿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急切,“疏棠,醒醒!”
谁知道却被林疏棠抬手,毫不犹豫地挥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在这一刻陡然挖出一块似的,连着五脏六腑都扯痛了。
怀里的女孩眼帘颤了颤,脸颊转向沈肆的方向,没有睁开眼睛。
“顾少也看到了,人可不想跟你走。”
沈肆微微勾唇,弯腰将林疏棠小心放入副驾驶中,系上安全带。
开车离开了墓园。
凄冷的山风刮过,卷着地上的落叶,擦出轻响,顾言卿的手还停在半空。
另一只手抵在心口的位置,有些喘不上气,呼吸越发急促剧烈,隐约尝到了唇齿之间的血腥味。
不能,不能让沈肆带走她。
沈肆原本想把人送到医院去,可余光扫到后边紧跟不舍的卡宴,淡淡一哂。
顿时车头扭转方向,开往沈家。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保安站在一旁微微躬身致敬,沈肆淡淡留了句话,“后边的车拦住了。”
说完,劳斯莱斯开进庄园里。
顾言卿被强制制停,狠狠砸了下方向盘。
车稳稳停下来,沈肆双手从女孩膝间穿过,把还在熟睡的林疏棠抱进他的卧室里。
偏头吩咐管家,“叫个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