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叫他,元卫屹自回忆中缓缓回神。宫中大太监黄礼提醒他:“皇上还在等您回话呢?”元卫屹低头敛眸:“回皇上,大将军多年征战,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臣以为,并不用担心他会有二心,赐婚一事也可暂缓。”皇上年逾六旬,膝下只有一个十五岁的病弱太子,不怪他会疑神疑鬼的。但他对元卫屹却是极为信任。“既然元爱卿这样说,那赐婚郡主一事便算了吧。那这封地…总不能给她京中附近吧。”郡主册封,分为两种,一种只有爵位和仪仗却无封地,另—种却有爵位仪仗,还有封地和领地兵权。
那一年,秋闱上京。
元卫屹拿着戚绾当掉母亲遗物才得来的一百两银子,却在半途上,银子就被强盗给抢走了。
他没有时间再回去,而且戚绾也没有第二只镯子可以当。
他便咬着牙,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赶在时间内到了京城。可他却差点被认作乞丐,若不是文书俱全,那些人甚至不允许他报名。
彼时,秦幼菱坐着马车,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元卫屹虽身着褴褛,却也遮挡不住他英俊无双的面容,尤其是那双如墨色一般的眸子。
秦幼菱对他一见倾心。
她拿着千两黄金去找他,要元卫屹去她家中提亲,却被元卫屹所拒。
元卫屹始终记着自己与戚绾立下的婚书。
秦幼菱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带着千两黄金愤愤离开。
“既然如此,那想必元公子风餐露宿也无所谓”
秋日里,他穿着破烂的衣衫在护城河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夜晚,过得与真正的乞丐并无二样,终于熬到了开考的日子。
然而事情却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简单。到了考场,他却被拦在门外。
只因他衣衫褴褛,且无笔墨纸砚。
那时,秦幼菱就坐在外面的茶楼上。
她刻意嘱咐考官不要让元卫屹进去,看着元卫屹一脸愤恨地站在门口,所有的学子都朝他指指点点,秦幼菱这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千两黄金不变,她的要求也不变。“元公子,我之前所说仍旧作数。”
元卫屹看着金灿灿的千两黄金,怒到极致,愤到尽头,到头来心中只剩一片悲寂。
这天地间,究竟有多不公,他自小就领受得足够多…
迢迢千里,他不过是为了寒窗十年,凭自己读出一份功名而已。
片刻后,他转身离去。
众人只见衣衫单薄的元卫屹,在闹市之中弯下了双膝,他成了真正的乞丐,向路人乞一份施舍的公平。
连考官见了这一幕,都不由心生同情,替他向秦幼菱求情。
秦幼菱气得不行,半晌后,拂袖离去。
元卫屹这才获取了参加秋闱的机会,并且最后一举考中探花。
本想着这样就可以光耀门门楣,再也不用受人讥讽嘲笑,终于能堂堂正正做人。
却有人来传他,说当今太傅有请。
……
有人在叫他,元卫屹自回忆中缓缓回神。
宫中大太监黄礼提醒他:“皇上还在等您回话呢?”
元卫屹低头敛眸:“回皇上,大将军多年征战,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臣以为,并不用担心他会有二心,赐婚一事也可暂缓。”
皇上年逾六旬,膝下只有一个十五岁的病弱太子,不怪他会疑神疑鬼的。
但他对元卫屹却是极为信任。
“既然元爱卿这样说,那赐婚郡主一事便算了吧。那这封地…总不能给她京中附近吧。”
郡主册封,分为两种,一种只有爵位和仪仗却无封地,另—种却有爵位仪仗,还有封地和领地兵权。
镇国大将军的嫡亲孙女册封郡主,自然是选后一种才够得上她的身份地位。
元卫屹沉沉的眸子柔缓下来,一副江南水乡的温柔场景出现在他脑海。
“依臣看,清河离京遥远,又风景秀丽,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上一想,也觉得十分不错,便立马叫了人过来拟旨。
正午时分,元卫屹带着宣召的内侍匆匆去了将军府。
别人看不出来,但贴身服侍了元卫屹三年有余的清竹却发现,元卫屹的脚步实在太匆匆,甚至在下马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倒。
若不是他依旧沉稳的面容,清竹差点都要以为这是哪个眼巴巴地要去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了。
清竹却不知道,他心中一句戏言,却成了真。
元卫屹至今还记得,戚绾曾在他面前,向往过江南的水乡。她说:江南鱼米之乡,大家都有钱能吃饱,一定都过得很快乐。
从那个时候起,她的愿望就一直都很简单,过是过得快乐。
赵戚天在正厅里面见了他。
元卫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带着面巾的女子,赵月。
可在正厅里,他也见到了另一个男子。
那男子眉目俊朗,唇边带着浅笑,他看着身边的赵月,眼睛不曾移开一瞬。
元卫屹知道他是谁。
那是如今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可能将来成为皇帝的人,元王萧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