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给她提鞋她都嫌脏嫌臭。姜寒松见姜云韶没说话,又说,“东方景策这个人呢,说不上坏,但是他手段有点邪,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以后出门要注意,有他在的地方你最好别去,实在是避免不了,那有他在的场合你就一定要多盯着他点,多警醒着点,可千万别落单,别被他找着机会欺负你。”姜云韶很感谢大哥跟她交代这些。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武功高,根本不可能被东方景策欺负,只有她把东方景策毁尸灭迹的下场……可是这个哥哥能耐心跟她说这些,就是真的疼她。
姜寒松言语里充满了对东方景策的嫌弃,“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可这还没娶媳妇就纳了八个姨娘的,也属实是荒唐了些。”
他怕妹妹被国公府的权势迷了眼,怕妹妹对东方景策上心,又补充说,“所以啊咱们京城里好人家的姑娘,根本没谁愿意嫁给这个东方景策。而一般的公子哥儿也不愿意跟东方景策来往,毕竟没人愿意被人认为他们与东方景策臭味相投,不愿意被称作好色之徒。”
姜云韶一听到东方景策后院有八个姨娘,顿时就没兴趣了。
这种人,给她提鞋她都嫌脏嫌臭。
姜寒松见姜云韶没说话,又说,“东方景策这个人呢,说不上坏,但是他手段有点邪,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以后出门要注意,有他在的地方你最好别去,实在是避免不了,那有他在的场合你就一定要多盯着他点,多警醒着点,可千万别落单,别被他找着机会欺负你。”
姜云韶很感谢大哥跟她交代这些。
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武功高,根本不可能被东方景策欺负,只有她把东方景策毁尸灭迹的下场……
可是这个哥哥能耐心跟她说这些,就是真的疼她。
她乖乖望着姜寒松,跟个柔软无害的小兔子一样软软地说,“我知道了大哥,谢谢大哥,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若是要去那些有男子的地方,我肯定都要乖乖跟着哥哥们,不会乱跑的。”
她倾身向前,小手轻轻揪着姜寒松的袖子摇啊摇,还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信赖地望着姜寒松,轻声说,“大哥,你真好,我现在也是有哥哥的人了,大哥你会永远保护我的,对吧?我可以一辈子做个依赖哥哥的小姑娘,对吧?”
姜寒松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
天呢!
他妹妹多么娇软乖巧听话啊!
抬头对上妹妹依赖的乖巧眼神,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背着妹妹满街跑的快乐时光!
妹妹这种乖巧和信赖,一瞬间就冲淡了他们兄妹十几年的分别,他心里一股子保护欲嗷嗷嗷叫嚣着冲天而起!
这个乖乖的妹妹,以后就由他姜寒松来保护了!
并不知道妹妹就是朝廷通缉令里那个杀人如麻的杀手的他,天真的想,我妹妹这么软这么乖,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被那些臭男人随便拐走!
他望着姜云韶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承诺道,“当然,哥哥永远都会保护韶儿,韶儿可以永远相信哥哥,依赖哥哥。”
姜云韶弯唇笑了,两个酒窝要多甜有多甜,“哇,有哥哥真的好好!”
姜寒松觉得自己的保护欲又膨胀了不少!
他笑着说,“乖,你好好抱着殊儿坐着啊,别磕到碰到脑袋了。”
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温柔交待了一声,然后才压制着内心爆棚的保护欲,放下车帘,抱着剑挺直背脊坐在车辕上。
他目视前方,摩挲着剑柄,眼里满是锋锐的战意。
谁想动他妹妹,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就算是真心想娶他妹妹,也一样得在他这儿过五关斩六将!
马车里。
车帘垂落下来那一刻,姜云韶就收起了眼里那小兔子一般的乖巧柔软。
一直安静坐在她身边所以将她全部表情尽数收于眼底的沈云殊,一直都在呆呆地望着她。
见没人了,沈云殊再也不压制自己的震惊,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着大嘴巴,小手指指着姜云韶,颤抖着说道,“姐姐,你……你……你……”
姜云韶侧眸笑眯眯看他。
见他嘴巴张得那么大,姜云韶一边握着他的小嘴巴帮他合上,一边压低声音跟他说悄悄话——
“学着点啊,小子,你爹,你娘,你姐姐,咱们都是非常会装无辜装纯良的坏人,你也要学会这精髓,才能游刃有余的行走江湖啊。”
“……”
沈云殊抿唇,黝黑的眼睛默默望着姐姐。
想到姐姐人前人后那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他认输了,他捂着眼睛,长长叹气,叹气声里充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
唉。
他太难了。
生活在这个家,他常常因为自己不够戏精而感觉自己与家里的另外三人,格格不入。
这个家里,好像就他一个正常人。
真的。
就他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平平无奇的人。
姜云韶笑眯眯看着叹气装年少老成的弟弟,爱不释手的将弟弟搂进怀里。
弟弟总是自诩普通,可是,他已经比同龄孩子能干很多很多了。
他没发现,他自己其实也是个小戏精啊。
只是功力还不如家里另外三人深厚而已。
……
马车晃晃悠悠一会儿,很快回到了姜家。
姜寒松扶着姜云韶和沈云殊下了马车,三人一起来到姜家正院。
刚来到院子里,三人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中年男子刻意没压制的暴怒吼声——
“他们孟家好大的狗脸!老子找了十四年才找回来的宝贝闺女,他们居然想娶过去配他们家活不长了的短命病秧子?我呸!他们怎么不干脆把老子娶过去呢!”
“……”
姜云韶听到这一声咆哮,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一句“怎么不干脆把老子娶过去呢”,这大大震惊了她,这实在不像是温文儒雅三品大臣能说出来的话……
她不可思议地扭头看着姜寒松。
这……
这就是她们的……爹?
性格如此粗犷,如此豪迈不羁,如此暴脾气却又疼女儿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