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殊殊,你和谭青有什么不和吗?俞晚的话问的谨慎,事实上,谭青当众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甚至用东西形容叶殊,早就不是不和这么简单了。叶殊敛起锋芒,笑的漫不经心,“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看俞晚吓了一跳,叶殊摆摆手笑了,“开玩笑的,我跟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可是……”俞晚没说下去,她现在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照片一爆出来殊殊不做任何回应,就是为了把谭青引出来。可是,就像殊殊说的,她和谭青也不像会有交集的样子啊。
叶殊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电视遥控器,俞晚靠坐在床头问她,“唐宁嘉还是一个人呢?”
“嗯,”叶殊点了点头。
俞晚了解唐宁嘉和程屹的一段过去,知道两个人当年爱的轰轰烈烈又分的悄无声息,也知道不是哪对情侣分手之后都能破镜重圆。这么想着,俞晚体内那股隐隐压制不住想当红娘的心又活跃了起来,不过这念头刚一冒出又再被自己压了回去,算了,还是别说了,殊殊不会同意的。
叶殊找遥控器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俞晚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叶殊没有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脸,只打开了病房内的电视。
因为目击证人的出现,以及星娱老总的亲自下场,今日的微博又热闹的很,或者说这几天一直没有消停下去,只是今日又到了一个小高峰而已。
娱乐频道正在播放一段采访,被采访的是一个没有露面背对着镜头的女人,嘴里说的,正是那日发生的事,“我当时和朋友走商场的楼梯下楼,听到楼下有争执声,往下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叶殊和凌初,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也还年轻。”
看到这里,叶殊瞥了俞晚一眼,果真看到她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最后都化为高兴。看到叶殊看过来,俞晚哼唧一声,“我当然知道自己年轻,用得着她说。”
电视里的女人继续说:“时间太久,她们说的具体内容我也没法完全复述,只记得叶殊说话挺难听,挺盛气凌人的。说凌初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凌初很生气,脸都气红了。”
对面采访的主持人提问,“那是谁先动的手?”
“是叶殊,”女人无比肯定,“凌初说不过羞愤之下想走,叶殊身边的陌生女人出言讽刺,凌初被激的回头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叶殊就动手打人了。”
主持人表示怀疑,“那你为何现在才出面作证?”
“我怕,”女人有些瑟缩的样子,“毕竟是国际影后,我怕被人威胁,我一个小老百姓,谁也得罪不起。”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敢站出来?”
“我看到唐宁嘉说凌初是三,觉得也太颠倒是非黑白,总不能让好人无辜被污蔑吧。”
主持人总算没被彻底带偏,又问了句,“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被采访的女人拿出手机,展示了几张照片,看着确实是从楼上往下偷拍的样子,每张都是凌初委委屈屈而叶殊张扬跋扈的样子,看起来她说的好像不假。
主持人明显身经百战,知道娱乐圈的事容易反转,采访这个女人是台里的指示,可是如果最后出什么事,被骂的是他这个没有决定权的主持人。是以考虑周到的主持人再次追问,“所以你敢为自己所说的话负法律责任?”
“我敢!”依旧没有迟疑,信誓旦旦。
……
俞晚气的捶床,“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野鸡演员,说话磕磕巴巴颠三倒四,看着都寒碜。上节目之前都没把稿子背熟吧。”
“阿姨您别乱动,”叶殊看着俞晚因为激动导致血液有点回流,赶紧制止她的动作,“意料之中的事,凌初为了甩掉三的名头,肯定会这么干的。”
不过,狠话放的越绝对,最后被打脸就死的越难看。对方是看她这几日安静的不像话,料定她说不出什么,才敢这么嚣张的。毕竟都对公众说没有证据,这时谁先找到目击证人,就占据了有利条件,饶是现在叶殊也找个演员演绎另一场故事,也失了先机了。
电视上镜头一转,就看到星娱老总谭青女士被记者围堵在了星娱公司的楼下,面对记者的追问,谭青冷冷的嘲讽,“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德不配位就能很好的概括某位女艺人了,我们公司对艺人管教甚严,绝不可能出现道德败坏之人。对于恶意的污蔑和抹黑,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艺人的基本权益。”
谭青衣着考究,身上散发着某些长居上位之人的不可一世和目中无人,话说完再不给记者采访时间,迈步朝停车区而去。
记者不死心在后面追问,“请问星娱以后是不会和叶殊合作了吗?”
谭青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对着镜头嗤笑,眼底尽是讽刺,“如果你做过功课就该知道,星娱从不曾和你说的那人合作过,一次都没有。”
甚至不屑到连叶殊的名字都懒得提。
记者们面面相觑,纷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陈年旧怨的味道,“请问谭总和叶殊是早有过节吗?”
“当然没有,”谭青冷笑,“可不是什么东西都配和我有过节的。”
说完之后招呼保镖将所有记者挡在安全范围外,踩着高跟犹如一只斗胜的孔雀高傲离去。
俞晚眉头蹙起,转身去看叶殊,却见叶殊始终保持丝毫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浅笑,看起来与刚刚并无二致。只是俞晚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此刻被叶殊望着的那个人,一定尸骨无存了。
俞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殊殊,你和谭青有什么不和吗?
俞晚的话问的谨慎,事实上,谭青当众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甚至用东西形容叶殊,早就不是不和这么简单了。
叶殊敛起锋芒,笑的漫不经心,“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看俞晚吓了一跳,叶殊摆摆手笑了,“开玩笑的,我跟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可是……”俞晚没说下去,她现在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照片一爆出来殊殊不做任何回应,就是为了把谭青引出来。
可是,就像殊殊说的,她和谭青也不像会有交集的样子啊。
叶殊神色已恢复如常,俞晚眼里的担忧她都明白,她笑着问,“阿姨认识谭青?”
话出口却觉得自己有点蠢,俞晚是京城富豪圈里最上层的人,谭青也是,认识不奇怪。
俞晚却摇了摇头,“我可看不上这个女人。”俞晚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嫌弃和鄙夷,“谭青是有钱有势,还有一个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的经纪公司,可那又怎么样?她刚刚说你人品不好,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品行败坏。”
俞晚明显也有很多话想吐槽,“谭青的老公,我没记错的话叫钟墨白,快六十岁的人了,打从年轻就有的花心性子到现在都没任何收敛。有几次酒会,我都撞见他搂着小姑娘去酒店。谭青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就这样的男人愣是宝贝到不行,年轻的时候听说离过一次,没几个月又复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钟墨白不就长得帅吗,有这么移不开眼?”
俞晚恨铁不成钢又叹了口气,“谭青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钟墨白这些年搞大了多少女人的肚子,哪个都是谭青善后,她手里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而且啊,”俞晚脸上带上了惋惜,“顾珩一岁多的时候,我们一家在D国生活了半年多,等到回国却听到消息,说谭青害死了一个老教授,之后又和钟墨白复了婚。我那时就觉得这女人真恐怖啊,为了钟墨白,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说到这,俞晚不由得有些担心,“殊殊你跟她真没什么吧?”
叶殊拍拍俞晚的手,宽慰的笑,“能有什么,阿姨别担心。”
顾珩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医院,还带了一个人来。
俞晚一看进来的人,顿时黑了脸,对着顾珩就是一通吼,“谁让你告诉他的?”
顾其琛着急的快走几步压制住俞晚乱动的双手,“你别动,手上还扎着针头呢。”
顾其琛是中德混血,五官俊朗又深邃,头发和瞳孔都是深褐色,很是迷人。他生的高大,顾珩的身材完全继承自顾其琛。
平素在商场纵横捭阖的男人此刻在俞晚面前低声下气,不住的哄着,“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回家见不到你多担心。”
俞晚没有任何保留的翻了个白眼。
顾其琛有一个比顾珩还大的私生子的事,叶殊知道,俞晚都告诉了她,她不对此做任何评价,毕竟也不是自己家的事。
叶殊客气的告辞,“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
“哎,殊殊你别走,”俞晚舍不得她。
顾其琛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俞晚,都忽视了另一个人,赶紧上前两步道谢,“好孩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叔叔客气了。”
“殊殊,”俞晚喊她,“你明天还来吗?”
叶殊抿抿嘴,“明天在C大有一场路演,可能没法接阿姨出院了。”
俞晚瘪嘴,“那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叶殊失笑,“当然可以。”
俞晚有时候也是小孩子心性,叶殊多宽慰了几句,拿起旁边的包告辞。
一直倚在门框没有说话的顾珩转身跟着她往外走,“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