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屋内除了李雅晴和奸夫外,就只留下皇后、三殿下、和安以及洛语颜。李雅晴恢复镇定后,重新整理好了仪容,大方得体得跪在皇后面前。连洛语颜看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确实心性坚韧强大。林明修蹙眉走来,颇为担忧:“颜儿,此地污秽,你身子不便,这些人会脏了你的眼睛,你还是先回厢房歇息吧。”脏了眼?难道在殿下的眼里,她就是如此不堪吗?李雅晴僵在了原地,挺拔的身子突然委顿下来。她跌坐在地,有些失魂落魄。洛语颜将一切瞧得分明,她早该猜到的,李雅晴心悦三殿下,所作所为,都只是不想让自己嫁给三殿下。
从当日马车出事,洛语颜便隐隐觉得不对劲。
表面上来看,幕后之人是针对李雅晴做出的算计。只不过李雅晴回城之际,临时决定留在庄子里,最后变成了洛语颜乘坐那辆被动了手脚的马车。
原本出事的应该是洛语颜,只不过阴差阳错被和安闹了一通,她才侥幸躲过一劫。
洛语颜之前一叶障目了,总以为李雅晴才是幕后黑手的目标,自己是无故受到牵连。可若是换个思路,一切问题便全都迎刃而解了。
若是,他们原本想害的……就是洛语颜了?
原本凶手就笃定李雅晴不会坐那辆马车,所以才提前做了手脚。
为何会如此笃定了?
因为那辆马车,原本就是李雅晴自己动的手脚。
否则她刚在京郊遇刺昏迷,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按理说,李丞相肯定着急得不行,怎么会安心将她独自留在庄子里?
这并不合理。
所以,她只是编纂了一个不上马车的借口罢了。
当然,这一切推测虽然十分合理,还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直到洛语颜被下毒,投毒的丫鬟去了城西的成衣铺,据说那是和安的势力。
可整个城西的成衣铺都是丞相府麾下产业,偏偏有一家成了和安这位深宫郡主的产业?
而下毒之人还偏偏就进了和安麾下那一家?
一切就如此凑巧?
和安郡主在上京城无所依仗,甚至她宫里的陈设都十分简陋,得了皇后赏赐的一件过气簪子便要好一通炫耀,她拿什么将手伸出深宫,去开铺子,买通丫鬟?
表面上,是和安郡主利用丞相府的名号做幌子,安插自己的势力。实则,更像是丞相府为了便宜行事,故意拿和安的名声做掩护。
想通这一切之后,洛语颜很快便约了和安一见,两人言语上交锋几个回合,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细细比对,才发现这件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并且,洛语颜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和安与李雅琪的关系从来就不单纯。
洛语颜与其商谈一个时辰,发现这个和安其实也不简单,两人密谈许久终于达成了某种合作。
不久后,洛语颜便收到了和安的密信,说李雅晴要借祈福之事污蔑她与男子私通,以便污蔑她腹中孩子血脉不纯,并非“三皇子”子嗣。如此一来,洛语颜便入不了皇室。
这些脏活儿,李雅晴自然不会亲自去做,都交给了和安。于是两人将计就计,原本下在洛语颜鸡汤里的药,下在了李雅晴的碗里,之后所有的计划照旧。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若不是洛语颜提早筹谋,现在跪倒在地,失去了清白的人就成了她。
不得不说,相府嫡女,不仅擅长收买人心,每次出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段。
就连洛语颜都险些中招。
要不是有林霏白这个大腿,给了她些提示,她恐怕也难以这么快识出此人真面目。
李雅晴声嘶力竭,像是疯了一般,举止癫狂。她颓然跪坐在地,苦苦思索,终于眼睛一亮,发现了不对劲的源头。
她抬眸看去,忽然略显诡异地笑了,“和安,原来是你在害我啊……”
和安咬唇摇头,哭得眼睛都红肿一片。
“雅晴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了……”
众女眷窃窃私语:“和安郡主和李雅晴自幼交好,两人一同长大,郡主怎么可能无端陷害于她?”
“就是啊,而且刚才和安郡主显然已经撞见此事,但一直还想着替她掩护。只不过谁能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前来,误打误撞还是撞见她的丑事。但若是把这个锅扣到和安头上,那她也太冤了。”
“和安郡主虽不得人喜欢,但对李雅晴可是没话说,就连刚才还一直抓着娘娘的袖子苦苦求情呢。这李小姐,莫不是吓傻了?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不管事实如何,经此一事,李雅晴的名声绝对是保不住了。
李雅晴沉吟片刻,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对皇后道:“娘娘,今日之事尚有蹊跷,还请您下令不得让女眷外传,我父亲自然也会感激娘娘的恩德。”
皇后神色一动,笑了笑:“晴儿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当然相信这其中有所误会。其他人都出去吧,都给本宫把嘴封严实了!”
不多时,屋内除了李雅晴和奸夫外,就只留下皇后、三殿下、和安以及洛语颜。
李雅晴恢复镇定后,重新整理好了仪容,大方得体得跪在皇后面前。连洛语颜看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确实心性坚韧强大。
林明修蹙眉走来,颇为担忧:“颜儿,此地污秽,你身子不便,这些人会脏了你的眼睛,你还是先回厢房歇息吧。”
脏了眼?
难道在殿下的眼里,她就是如此不堪吗?
李雅晴僵在了原地,挺拔的身子突然委顿下来。她跌坐在地,有些失魂落魄。
洛语颜将一切瞧得分明,她早该猜到的,李雅晴心悦三殿下,所作所为,都只是不想让自己嫁给三殿下。
李雅晴咬咬牙,当着心上人的面,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殿下,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还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女!”
林明修蹙眉,看向她的神色略不善:“无论事情真相如何,你都已非清白之身,人言可畏,本殿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李雅晴一愣,低着头,忽地大笑起来,那模样真有三分癫狂。
“哪里是不重要啊,分明是不在乎!”她猛地抬手戳向洛语颜,大声质问道,“那这个女人了?这个处处受到殿下袒护的女人,又与我有何不同?!”
林明修拂袖,不快道:“颜儿怎会与你一样?”
李雅晴自嘲一笑:“是啊,殿下心悦于她,她自然是不同的,无论我怎样做,都没有用……”
“娘娘,臣女累了,想先去休息了。此事查不查,怎么查都由娘娘做主吧……”
李雅晴摇摇晃晃起身,失魂落魄一般朝门口走去。
“雅晴姐姐,你当心。”
和安见状,连忙去扶。忽而凑过去,不知耳语了什么,李雅晴呆怔一瞬,而后情绪陡然失控了,伸手猛地将和安推倒在地!
和安摔在门板上,她捂住小腹,痛苦不已:“殿下,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林明修瞪大了眼睛,浑身像是电流淌过一般,直接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