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静秋则看不惯徐泽清狂赞徐星光,无视自己两个孩子的做法。尤骄阳盯着徐泽清碗里的面,心里想的却是锅里有没有多的,他也想吃一点。徐星光捧着米粉进到老人房时,徐庆年已经醒了,他满脸通红地盯着徐星光,表情十分不安。徐星光见老人双手紧捏着床单,瞬间猜到他在闹什么。“要去厕所吗,爷爷?”徐庆年不说话,这是自尊心在作祟。徐星光直接端着那碗米粉转身出去。见徐星光转身就走了,徐庆年的眼神又变得悲伤又落寞。正当他决定在床上解决一切时,却看到去而复还,戴上口罩的徐星光。
但这戏还得接着演。
徐星光也哭了出来,哭得比徐泽清还要更真情实感。
徐星光用额头抵着徐泽清的肩膀,双手用力抓着徐泽清的头发,抽噎着说:“我没有妈妈了,我不想连爸爸都没了。爸爸,我原谅你了,我真的原谅你了。”
闻言,徐泽清不禁松了口气,他发誓:“以后,爸爸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嗯。”
过了会儿,徐泽清才放开徐星光,他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掉眼泪,靠着床尾低声说:“你尤姨的确不是个宽容善良的女人,也做不到对你一视同仁,但她是个好妈妈,也是个好妻子。”
“我跟她之间的感情谈不上深,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我最爱的,永远都是你妈妈。”徐泽清拍了拍徐星光的手,他说:“爸爸还年轻,以后你是要嫁人的,爸爸总得找个人陪着我。”
这是许多男人惯用的借口。
徐星光没做声。
徐泽清知道她无法释怀这件事,也无法接受尤静秋娘仨的存在,也不着急在短时间改变这僵局。
徐泽清握着徐星光的手捏了捏,担忧问道:“星光,你先前在楼下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吧?”
徐星光点头,她说:“当然是气话,我没有勾引过褚子木,也不会勾引尤骄阳。”
“那就好。”徐泽清语重心长地说:“有个事还没跟你说,明月跟骄阳这两个孩子的户口已经迁到了咱们家,你们就是名义上的兄妹,他就是你的哥哥。骄阳那孩子的确很不错,但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胡来!”
徐星光将徐泽清的叮咛听进了心里,她颔首道:“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徐泽清看了看腕表,便说:“都快十一点了,你身体刚恢复要好好休息,爸爸就不打扰你了。”
“我送你。”
将徐泽清送出了房门,徐星光哭过的双眼骤然变得清醒冷静。
呵。
论演戏,谁不会呢?
感情徐泽清今晚陪她演了这么大出父女情深的戏,就是为了给最后那几句话做铺垫。他怕自己跟尤骄阳发展出超过兄妹情之外的感情。
为什么呢?
徐泽清将尤静秋的一对儿女的户口都迁到了他的名下,这代表着他允许那对兄妹分割他的财产。
徐泽清如此自私利己,怎么舍得将自己的财产拱手送给他人?
一想到尤骄阳那张跟徐泽清年轻时候有几分神似的脸,徐星光眼神便阴鸷下来。
她摊开掌心,指尖上竟然缠着几根黑短发。
那是她先前假装拥抱徐泽清时,趁机从他头上头上拽下来的发丝。
真相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很快就见分晓。
经过昨晚那场谈心,第二天父女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亲密起来。
徐星光特意起早了些,亲自去厨房里做了一碗牛肉米粉,那米粉闻着肉香四溢,比保姆阿姨做的饭菜都香。
尤静秋几人吃着保姆阿姨做的清淡早点,盯着徐泽清碗里那碗诱人的面,都有些食不知味。
徐泽清笑着感慨道:“我们星光厨艺真是大有长进,这米粉味道真不错。”
徐星光捧着小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说:“爸爸先吃着,我去爷爷房间了。”
“好。”
见徐星光去老人房了,徐泽清又道:“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闻言,桌旁三人表情各异。
尤明月觉得徐星光真能装,装孝顺装贤惠。
尤静秋则看不惯徐泽清狂赞徐星光,无视自己两个孩子的做法。
尤骄阳盯着徐泽清碗里的面,心里想的却是锅里有没有多的,他也想吃一点。
徐星光捧着米粉进到老人房时,徐庆年已经醒了,他满脸通红地盯着徐星光,表情十分不安。
徐星光见老人双手紧捏着床单,瞬间猜到他在闹什么。“要去厕所吗,爷爷?”
徐庆年不说话,这是自尊心在作祟。
徐星光直接端着那碗米粉转身出去。
见徐星光转身就走了,徐庆年的眼神又变得悲伤又落寞。正当他决定在床上解决一切时,却看到去而复还,戴上口罩的徐星光。
“你进来做什么!”徐庆年恼羞成怒。
徐星光来到床边,直接将双手从老人的腋下插了进去,用拖拽的方式将他拖到床边坐着,然后用她清瘦的背扛起徐庆年就往厕所走。
别看徐庆年瘦如枯柴,但老年人的骨头是非常沉重的,更不要说徐庆年有着超过一米八的身高。
徐星光背着他前行还是有些吃力的。好在徐星光有过当战斗飞行员跟机甲战士的经历,尽管她现在这身子比较瘦弱,但她知道该如何用巧劲。
突然被徐星光背起来,徐庆年吃了一惊,他惊呼道:“丫头,你一个小丫头哪里背得动我...”
但徐星光却一口气将他扛到了马桶旁。盯着那个有些泛黄的马桶,徐星光皱了皱眉,按冲水键将马桶里浑浊的水冲走后,这才一言不发地将徐庆年架在马桶上方。
徐庆年双手虽没有达到瘫痪的程度,但行动仍很迟缓,手指抖到无法顺利脱裤子。
见状,徐星光直接一把脱掉他的裤子。
徐庆年又羞耻又惊慌,可徐星光却是一脸淡然,她说:“爷爷,可以了。”
老人坐在马桶上,瘫痪的下半身毫无支撑力,一旦离开徐星光的搀扶就会跌落下去。无奈之下,老人只能紧紧将羞耻跟尊严抛到一旁,依靠徐星光的帮助排解便意。
徐庆年曾是高中校长,老年却落得了这幅光景,强烈的自尊心折磨得他想要自尽一了百了。
可他又怕死。
徐星光盯着老人急得眼泪直打转的可怜模样,很想问他一句:【你总说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这个时候,你的儿子怎么就对你不闻不问了呢?】
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嘲笑一个无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