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莹又是恐惧又是愤怒，颤抖着嘴唇：“你……真是卑鄙。”“卑鄙？”顾青禾挑眉，似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你派人杀小希，还牺牲肚子里的孩子来诬陷我时，没想过这诬陷他人的手段，我能比你用得更好吧？”她美丽眉目里带着的森冷，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杀伐老辣。明玥莹瑟缩了一下，面前的人陌生至极。没有半点像记忆中那个曾经轻浮而张狂，被圈禁后又沉寂了许多的长姐。更别说对方竟然还会鬼神莫测的蛊术！“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顾青禾！”明玥莹忍不住低喊。
明玥莹又是恐惧又是愤怒，颤抖着嘴唇：“你……真是卑鄙。”
“卑鄙？”顾青禾挑眉，似听到什么有趣的话。
“你派人杀小希，还牺牲肚子里的孩子来诬陷我时，没想过这诬陷他人的手段，我能比你用得更好吧？”
她美丽眉目里带着的森冷，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杀伐老辣。
明玥莹瑟缩了一下，面前的人陌生至极。
没有半点像记忆中那个曾经轻浮而张狂，被圈禁后又沉寂了许多的长姐。
更别说对方竟然还会鬼神莫测的蛊术！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顾青禾！”明玥莹忍不住低喊。
顾青禾轻笑了起来，她这个妹妹还挺敏感的嘛。
是啊，她是谁？
她是经历了无数暗战与屠戮的失败者，也是跨越了前世今生的一抹鬼魂。
明玥莹这种手段，在前世自己参与的那些尔虞我诈、杀伐血腥的皇位争夺战中，实在不够看。
此生，自己用尽心机，只为摆脱前生秦王与太子的桎梏，追寻前生错过的那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平凡过日子。
可惜，前世今生，她好像——总在爱错人。
顾青禾把碎发别到耳后，慢慢地道：“我还是我，可惜你们都不喜欢简单直白，爱恨分明的顾青禾，那就换一副面孔活着，也挺好。”
心机深沉、满腹算计和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她也都有，还玩得不错，她上辈子只是输在爱错人。
明玥莹看着面前的女子，心底生出陌生恐惧感来。
顾青禾站了起来，淡淡地睨着她：“说吧，你既不在乎太子的宠爱，到底为什么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方法诬陷我？“
明玥莹冷着脸闷声不说话。
顾青禾挑眉：“不说？”
她话音刚落，明玥莹顿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像无数虫子在啃咬她的心脏。
明玥莹痛得蜷缩在地，却偏偏连惨叫都做不到，清秀的面孔扭曲到畸形：“唔唔……”
杏仁惶恐地抱着瘫软的明玥莹：“大小姐，求您放过二小姐吧，奴婢来说！”
她朝着顾青禾疯狂磕头：“二小姐当年在学堂中与授课的慕青玉少将私定终身，慕少将已经上门向夫人提亲，可没两天二小姐就被陛下指婚太子，成了新的太子妃……。”
顾青禾一愣：“慕青玉…是前年天兰关大战中，守城牺牲的那位少将？”
“对……如果不是你不肯嫁太子，暗结珠胎，害我必须替你嫁给太子，青玉哥哥也不会心灰意冷地去戍边，更不会尸骨无存！”
明玥莹忽然感觉那非人的痛消失了，她冲顾青禾愤恨嘶哑地哭喊。
顾青禾沉默了片刻，原来，前世今生，明玥莹都与自己不死不休，竟是因为她心底藏了这样一桩陈年旧事。
片刻后，她忽然淡淡道：“从今往后，你老老实实听我吩咐做事，身体里的血蛊就永远不会发作。”
留这一线情面，就是看在父亲面子上，上辈子，父亲最遗憾的事就是她和明玥莹反目成仇。
明玥莹捂住心口，恨恨地看着她：“我宁愿死，也绝不会为你做任何事。”
反正三年后，她也会死！
顾青禾清冷地瞧着她：“那你要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明玥莹瞬间吓得面无人色，本能地瑟缩起来，那种万虫食心的感觉太可怕！
顾青禾知道她屈服了，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
“你……果然还是这么自私无耻！”明玥莹不甘又绝望地低声道。
顾青禾停住了脚步，轻嗤：“原来你一直不知道，提议将你作为太子妃替补送进东宫的人，正是我的姨妈，也是你的母亲？”
覃氏是她母亲的表姐，也是她的表姨妈，虽然对她也还算不错，可更希望自己的亲女儿能飞黄腾达。
明玥莹呆住了，看着她背影，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这叫她怎么接受是自己恨错人，从此赔了孩子，还赔光自己的一生！！！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一时间，淳明殿里都是明玥莹绝望痛苦的抽泣声。
顾青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了淳明殿，天空一轮冷日，照得地面的雪冰冷而异常地刺眼。
顾青禾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一直隐忍在喉咙间的血腥气也跟着缓缓吐出，渐渐地头晕目眩起来。
在悼王府那几年，她为了自保，努力回忆钻研阿古嬷嬷的蛊术。
没有师傅、没有书，只能粗浅摸索，可只要有蛊王在身，临时以自己的血为引下蛊，还是有用的，但……催动蛊王太耗费精血。
她几乎不敢随便用，可今日情景，由不得她不用！
看来，以后还要找回离开明国公府的阿古嬷嬷，才能学习更精细的蛊术！
顾青禾有些艰难地扶着白玉栏杆前行，却忽然被人扶住了手。
“小心。”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顾青禾一顿，抽回自己胳膊，淡淡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多谢。”
上官宙看着她，微微蹙眉：“你在发烧。”
虽然只是短暂一触，但顾青禾的体温高得吓人，脸色也苍白得过分。
顾青禾眯了眯眼，连太子都能发现她很不舒服。
她平静地道：“我不碍事，你我今天配合得不错。”
虽然她利用狐裘暗中送消息给太子，是算准了太子肯定会配合她脱困。
但太子这配合度也未免太高了，倒像是早知道明玥莹会算计她。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上官宙：“就是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帮我，我对您的利用价值，比不上我那二妹，毕竟我已经被明家除族了。”
上官宙深深地看着她：“若本宫说，因为你是本宫心头朱砂……。”
“行了，这种假惺惺的废话，是浪费你我时间，等您想开诚布公的时候，去悼王府找王嬷嬷给我递个话。"
顾青禾干脆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上辈子，上官宙也总是这副斯文深情的模样，可她就觉得假，对他从未动过一点心。
果然到了最后，他杀她父亲和孩子，将她吊在城门上当活靶子，可是干脆利落得很。
顾青禾说完了，转身就走。
她难受得很，眼前发晕，得赶紧出宫看病，没时间看太子在这里假惺惺的婊演。
上官宙看着她离开的纤细背影，眼神晦暗冰冷，顾青禾……
顾青禾匆匆走了几步，忽然晃了晃，眼前一黑，一头往地面栽倒。
“小心！”上官宙一惊，一个箭步上去抱她。
但是下一刻，一条长鞭一卷，顾青禾被卷进了一道银色蟒袍的身影怀里。
上官宙一愣：“九千岁？”
他不是陪着父皇去休息了吗？
“不劳太子爷操心，本座的人，会自己照顾。”郁乔抱着顾青禾，对上官宙淡漠地道。
说完，他也没等上官宙说话，径自拦腰抱着晕过去的人儿离开。
几名太监倒是匆匆行礼后，又跟上了郁乔。
看着郁乔离开的清冷背影，他轻轻弯起唇角。
谁说青禾你的价值不如明玥莹，瞧，九千岁不就是你的价值吗？
还有你那机敏又杀伐果决的脑子，比起明玥莹那蠢货，你可有价值多了。
……
郁乔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孩，她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消失。
他忍不住抱紧了她，立刻低声吩咐小齐子："去，把唐神医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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