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以启齿，经纪人暗戳戳地捣了他胳膊肘一下，他只能继续慢吞吞说道：“本人……很抱歉。”此话一出，台下的人瞬间躁动起来，记者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开始提问：“不凡的意思就是承认自己抄袭沐乐辰的歌了是吗？”“这是你第一次抄袭吗？还是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新专辑里其他的歌是你作的吗？还是说那些也是抄袭？”“身为一个创作歌手，抄袭这种行为不觉得可耻吗？而且还是抄袭对家的歌？”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
王不凡面对台下那么多的记者和摄像机，如坐针毡。
出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在知道公司让他召开记者会时，王不凡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然后是暴怒。
他气冲冲地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摔出去，怒喝道：“公开道歉？！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公开道歉了，岂不是坐实了我抄袭的罪名？！我不去！！！”
助理好言相劝道：“凡哥，这次你就先听公司的安排吧，公司让你道歉也是为了你好，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不能逃避，越逃避就越……”
还没等他说完，王不凡用力将他推倒在地，继续怒吼：“公司的公关部都是饭桶吗？想了一天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让我道歉？我可是王不凡！是坐拥千万粉丝的音乐才子！如果我公开道了歉，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往哪搁？！啊？！！！”
此时，一直坐在沙发上保持沉默的经纪人突然起身，将地上的助理扶起来。
“呵，面子，这时候你竟然还顾忌你的面子？现在你的面子还值几个钱？！”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王不凡，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怎么？真把自己当音乐才子了？你怕是忘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能写出一首像样的歌，你音乐才子的名号，是这么多年公司用钱一点一点地给你打造出来的！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和沐乐辰一样，是满腹音乐才华的创作才子吧？”
王不凡瞬间炸毛：“你说什么？！！”
他最痛恨有人说他不如沐乐辰！
经纪人的语气不但冷，而且还带了些嘲讽和轻蔑：“我告诉你王不凡，别TM耍你那大少爷脾气，公司不吃你那一套！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这些年没有公司费劲尽力地给你出钱出力，你TM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
经纪人继续痛斥道：“现在网上那个视频自己坐实了你抄袭，若你执意要当缩头乌龟不肯出面，你身上的污点只会越来越多！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召开记者会公开道歉，不然，我敢保证，以后娱乐圈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
听到这话，刚才还像只疯狗的王不凡瞬间止了声，鹌鹑似的低下头，饶是有一肚子怒气也不敢再出言反驳。
此刻，他坐在台上，面对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开口提问的记者，和那些冷冰冰的摄像机器，咽了咽口水，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此处。
然而他刚想起身，一旁的经纪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他只能悻悻地又坐了回来。
两点钟，记者会正式开始。
王不凡拿过经纪人手中拟好的稿子，拿过话筒，道：“首先，谢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这场记者会，关于网上所说的抄袭一事，本人……本人……”
他有些难以启齿，经纪人暗戳戳地捣了他胳膊肘一下，他只能继续慢吞吞说道：“本人……很抱歉。”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瞬间躁动起来，记者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开始提问：
“不凡的意思就是承认自己抄袭沐乐辰的歌了是吗？”
“这是你第一次抄袭吗？还是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新专辑里其他的歌是你作的吗？还是说那些也是抄袭？”
“身为一个创作歌手，抄袭这种行为不觉得可耻吗？而且还是抄袭对家的歌？”
“不凡回答一下我们这些问题好吗？”
“回答一下吧！”
台下的记者你一言我一语，王不凡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他无措地继续念着稿子：“我……我……我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我在这里郑重向……向沐乐辰道歉，向我的歌迷们道歉，我辜负了他们的喜欢和信任，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严于律己，并且……”
就在这时，台下突然闯出一个提着水桶，披头散发的女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猛地将桶里的东西泼到台上，红色的液体扑面而来，没有任何防备的王不凡被劈头盖脸地泼了满身满脸！
四周人群吓得一窝蜂地散开，“啊！是油漆！”
即便慌乱，也有人抓住机会，不停地对着满身红色油漆的王不凡按下快门，拍下他狼狈出丑的这一刻。
坐在电脑前观看直播的池慕也不由得一惊，不是因为被那女人过激的行为吓到，而是因为，画面中泼油漆的这个女人貌似和前世泼了三哥一身红色油漆的是同一个人！
奇怪，她不是王不凡的死忠粉吗？怎么还会泼他油漆呢？
那女人被保镖按住，声嘶力竭地大喊：“王不凡！你个抄袭狗！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你这种小人！你毁了我的信仰！毁了我一切！！！你不配再做歌手！不配再做偶像！你给我滚出娱乐圈！滚出娱乐圈！！！”
这是一位极其偏激的粉丝，她爱她偶像的时候，偶像是信仰，是一切。
如今信仰崩塌，她当然无法接受。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池慕摇摇头，真是讽刺啊，前世，这女人为了自己的偶像泼了别人，今生，这女人又亲手泼了她的偶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粉丝可以成就一个艺人，也同样地可以毁掉一个艺人。
王不凡被这位粉丝的激烈言辞和偏激行为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被保镖一路护送回到后台，道歉会举行了一半便被迫终止。
池慕关上电脑，王不凡这边算是差不多了，抄袭对一个歌手来说不是一般的丑闻，一旦被坐实，就会是一辈子污点，想必王不凡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抄袭这两个字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将宋薇薇卖歌的事透露出来，池慕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们一旦说出歌是买的，那么王不凡之前发行的所有的歌都会被怀疑是买来的，那么王不凡这么多年营造的原创歌手音乐才子的人设算是彻底崩塌了，所以他们只能把这件事默默吞到肚子里。
不过，王不凡之前好歹也算是华丰传媒公司的摇钱树，此刻摇钱树倒了，公司失了一员猛将，这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即便他们不能将宋薇薇卖歌一事透露出来，想必王不凡和华丰传媒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池慕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宋薇薇啊宋薇薇，你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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